读《张开眼睛面对更大的新世界》,实在是感同身受,和作者产生了太多的共鸣。
一是老师的“偏爱”。
我在学生时代总是偷偷的享受那种我觉得有老师“更喜欢我”的感觉,对这些老师我会觉得有某种甚至是直接的联系,尽管事实上我们从未在教室外交谈过。当那些老师要步出“教师状态”之前几分钟,跟我们讲话更像引导者时,就是一种额外的奖励。
我是真的从小到大就受到老师的偏爱。印象最深的是我高中的班主任,他的儿子和我在一个班,但同学们普遍认为我才是他儿子。有一次,他儿子在厕所外面与我相遇,握着我的手开玩笑说:“请你和我们老吴保持距离。”至今我对那个场景记忆犹新。被偏爱的对待,让我对老师心存感激和信任,他们对我的好,也成为我现在对自己的一种额外约束。
二是权威与让学生愉快的角色转换。
在个人太过融入学生当中(他们可能不再将你看作权威)和彼此都相处愉快之间,只有一线之隔。做到后者的话你可以在必要时讲一些科目之外的话题,而仍然能获得他们的尊敬。
我曾经有过一段职业生涯的“至暗时刻”(就任课教师而言),大概是2015年。那时我上13801,13802和一个合班后的中专班13021,这三个班都是汽车班,大概是当时纪律最差的吧,当时的每一节课对我而言都是一场酷刑,无论我如何认真、严厉,讲台下面永远是乱哄哄的,课堂上学生打起来都发生过好多次。我被这样“折磨”着到他们毕业,结果仍然接着上汽车班的课,我已认定汽车专业的学生毫无纪律,学风极差,即使面对的全新的年级,即使那些让我备受煎熬的学生已经毕业了,我仍在新学期一开始就好罐破摔。我上课经常和学生吹牛,摆龙门阵,学生听得津津有味,我也乐得清闲,就这么混了一学期。临近期末时,我在慧苑楼下碰到两个男生——应该是我当时任课的某个班的,但我并不认识——他们相视而笑,没有和我打招呼,其中一个男生说“那个和我们吹壳子的老师”。我很清晰地感受到他语气中的轻蔑和不尊重,我装作没听见,与他们错身而过以后,面红耳赤。
另一件事。今年,我上范丽班的课,某天食堂用餐的时候,她告诉我学生反应我上课有点闷,我解释说因为这是专业课,是他们高考要考的科目,所以我上得不那么有趣。旁边有人(好像是刘英,哈哈)开玩笑说,“吹点牛他们就感兴趣了。”舒丽华马上站出来反对,原话我记不清了,大意是如果上课时无教育教育意义的吹牛,只会让学生看不起。我深表赞同,并对她肃然起敬。
三是挫败感。
这种挫败感来自于我认识到学生在自己的教育中缺乏兴趣和努力。作为教师,想到有时候我比学生更关注他们的教育和未来是很令人沮丧的。
所谓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作为一个首先是普通人的教师,我可能会“羡慕嫉妒恨”那些比我优秀、能干、会挣钱、长得好看的人,但我绝对会开心甚至是骄傲我的学生比我更好,并且希望他们越优秀越好。反之,如果学生自暴自弃、不上进,我恨不得把他拖着往前跑。
四是牺牲。
我觉得这份职业最考验我的就是,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必须一直做出牺牲。这并不是那种你离开办公室就结束了的工作,它占据了本应是你个人的时间。
的确是这样,尤其是班主任。但作者又说,“教书是一种让你一直努力进步的职业,就像是你和自己的学生一起学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看来,“牺牲”的味道也没那么浓了。而且就我个人而言,这些牺牲经常作为自我慰藉和自我感动的心灵鸡汤,我做教师的一部分成就感也来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