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陀思妥耶夫斯基惊世骇俗的音乐


一桩昭然的谋杀,和众多隐藏而未现的过犯,激烈对峙的律法与良知,边界模糊的现实与妄想,以及无限的理解与奉献。一颗心绝望地呼求着救赎,终于在爱和悔改之后通往了新生。

法学系大学生拉斯科尔尼科夫穷困潦倒,因付不起学费而从学校辍学。他住在圣彼得堡狭小的出租房里,已经很久没有交房租了。他常常整天躺在屋子里,常常饭也不吃一口。

为了换点钱,拉斯科尔尼科夫拿着父亲留给他的银表,来到放高利贷的阿廖娜那里,想要换四个卢布。然而贪婪的阿廖娜只给了他一个卢布和几个戈比。

残酷的社会无情的压迫,加之青年人头脑发热,还有一点不信神的因素加在一起。拉斯科尔尼科夫找来一把斧子,杀害了阿廖娜,并杀了她的妹妹,因为她不幸目睹了这一幕。

作案后拉斯科尔尼科夫仓皇逃离了现场,来到了大街上。头脑一片空白,心中充满了对这个社会的控诉和仇恨。

他多想找个地方坐上一坐,或者就在街上躺上一躺。他躬身对着水面,机械地望着夕阳的最后一抹粉红色反光,望着在越来越浓的暮色中逐渐模糊的排排房屋,望着左岸滨河街某处顶楼上一个遥远的小窗户,夕阳的余晖霎时间照射在小窗户上,使它红焰腾炽,闪闪发光。

他还望着运河里渐渐变得青黑的河水,而且似乎是在细细端详。最后,一些红色圆圈在他的眼前开始旋转起来,房屋也动将起来,行人、堤岸、马车…周围的一切都旋转着,舞蹈着。突然他哆嗦了一下,也许拯救他免于再一次昏倒的,是一个古古怪怪、丑陋不堪的幻象。

警察没有抓到拉斯科尔尼科夫,他成了法外之徒。

他的爱人索尼娅,父亲被马车撞死,迫于生计成了一名妓女。

他的妹妹杜妮娅,被一位有钱有权势的律师欺凌。

拉斯科尔尼科夫的生活,令人苦闷,令人绝望。在他的眼中,在这个畸形的社会里,必须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才算是人生的强者。诚如他向索尼娅坦白罪行时所说。

谁意志坚强,智慧超群,谁就能主宰他们!谁敢作敢为,他们就唯谁的马首是瞻。谁鄙弃的东西越多,谁就是他们的立法者,而谁敢胆大妄为,谁就最最正确!

然而犯下杀人罪行的他一直遭受着良心的谴责。索尼娅信仰东正教,虽然生活对于她来说更是残酷的,但是她一直隐忍驯顺,逆来顺受,甚至还保持着真诚和善良。在爱人索尼娅的劝说下,拉斯科尔尼科夫决定去警察局自首。

他与母亲告别,去了警局。母亲始终不知道儿子的命运中发生了怎样的悲剧,一年后她在担忧中离开了人世。此时儿子已在狱中,无法回家吊唁。

因为主动认罪,法庭从轻判罚了拉斯科尔尼科夫八年监禁,在西伯利亚地区服刑。爱人索尼娅追随他来到了这里。

拉斯科尔尼科夫始终以一副叛逆不羁、沉默寡言的姿态示人,监狱里所有的人都不欢迎他,但是他们都对来访的索尼娅很热情,他们甚至让索尼娅给他们看病。

经过一段岁月的沉淀,拉斯科尔尼科夫逐渐放下了冷漠与仇恨,他似乎找回了曾经的一腔热血。在他做苦力劳动改造的河边,他与索尼娅拥抱在一起。他跪在爱人的脚下,内心得到了安宁。而直到此刻,索尼娅才确定他是爱着自己的。

黑塞对这部小说的评价如下。

当我们孤独苦闷,麻木不仁地面对生活时,当我们不再能理解生活的疯狂和美丽,并对它失去盼望时,请敞开心扉去聆听陀思妥耶夫斯基惊世骇俗的音乐吧!当我们体验到那令人战栗的世界所拥有的奇妙意义,我们最终也听到了这音乐中飘荡的爱和安慰。

《罪与罚》写了一个杀人贩的故事,他的爱人是一个妓女。然而在读这本书的时候,读者并不会觉得他们是恶贯满盈、堕落不堪的人。相反,读者会觉得他们是有血有肉的社会公民。他们的悲剧,大部分原因是当时沙皇时期,黑暗的社会背景造成的。

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这部作品,至少让人对两个问题产生思考。

其一是,一部文学作品中的男主角,竟然可以是一个杀人犯,其爱人,竟然是妓女。并且读者依然愿意去读这个故事,甚至对主人公产生同情和怜悯。也许这就是文学大师驾驭作品和角色的能力。

就像看大导演拍的电影时,感觉每一个演员都不突出,也不平庸。演出来的故事,不让人觉得突兀,而是让人觉得信服。笔者看《卧虎藏龙》时,就有这种感受。

其二是,如果一个人长期被周围社会迫害,那么他做出犯罪的举动,是否完全是他的责任?或者一个人,长期被别人欺凌,那么他因反抗而对施暴者造成伤害,是否完全是他的过错?又如何判定责任如何划分?

优秀的作品,能够引发人的思考,就像这部《罪与罚》,让人感到惊奇,感到意犹未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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