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当我掏出包里那根紫色的布腰带,将它一圈又一圈,缠在睡熟的女儿脖子上时,我就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老公带着儿子在隔壁房间睡熟了,根本听不到这边房间的响动,而女儿喝过我放了4颗安眠药的牛奶,现在睡得跟死了一样。
我看了看她白嫩的脸。沉睡中的她,可真像个婴儿,长长的睫毛,时不时随着呼吸颤动着。
可我知道,这份宁静,也仅仅只是在她熟睡的时候,一旦她醒来,这个家就会又陷入混乱。
为了这个家,我不得不让她永远沉睡,不再醒来。
我将布腰带的两头缠在手上,最后望了一眼女儿,闭上眼,咬住嘴唇,用尽全身力气,死命往两头扯......
女儿的脖子被勒住,脸部因为缺氧,迅速变得通红。她突然睁开双眼,踢腿伸手地想要扯开带子,可是在安眠药的作用下,她使不出多少力气。
很快,她就失去了知觉,闭眼昏迷了过去,而我却并没停下来,直到彻底没了力气。
女儿的睫毛不再颤动,脸色青紫,双手耷拉在床边,终于不再醒来。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女儿的脸上,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02
我是一名家庭主妇,46岁,全职在家带孩子。
女儿今年22岁。高二那年,她查出有狂躁症,上不了学,一直休学在家。
老公在一家国企任高管,家里经济条件还可以,但是这5年,为了给女儿治病,我们花光了积蓄,却依然看不到希望。
女儿病发后,不管不顾,在家乱砸东西,我和老公拦都拦不住。
我们曾想过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可是她不发病时,又会哭着求我们:“爸爸,妈妈,你们别把我送出去,离开你们我活不了!”
到最后,我们还是没舍得送走她,可这也为后续留下了隐患。
女儿18岁那年,我又怀孕了。面对女儿时好时坏的病情,我很有些犹豫,对老公说:“要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呢?”
老公很坚定:“怎么不生?现在这种情况,更是要生!女儿已经没指望了,再生一个孩子,至少我们还有希望!“
就这样,我在43岁高龄,又生了二胎。面对刚出生的弟弟,女儿一点也不欢迎,反而像看到魔鬼一样大喊大叫:“你们把他弄走,他丑死了,我不喜欢!”
“他是你弟弟啊!你们以后就是姐弟,可以相互照顾啊!”我对发狂的女儿说。
“谁需要他照顾?你们未经我同意就生下他,你们太自私了!我不要什么弟弟,你们把他弄走!”女儿说着就伸手过来,想掐住儿子。
我生怕她把儿子当物品一样,夺过去就往地上摔,赶紧把儿子护在怀里。
老公上前制住了女儿,将她锁进了房里。
之后的三年,我们每一天都是在胆战心惊中渡过。为了不让女儿有伤害儿子的机会,我们尽量不让他俩见面。可是,尽管我们十分小心,却还是防不胜防。
那天,我一个疏忽,才把儿子放在门口,去上了个厕所,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儿子惨痛的哭声。
我冲出门一看,儿子头上一个大包,女儿不知什么时候从锁住的房里跑了出来,正拿着一根木棍,站在儿子面前“嘿嘿”傻笑。
我赶紧上前夺下女儿手中的棍子,把她赶进了房间。
03
女儿不犯病的时候,倒是很安静,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不出来,静静地看书,写日记。
我好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停留住,我也好希望女儿回到曾经天真可爱的年月。
可惜,一切不能重来。
女儿刚出生时,也是个聪慧可爱的宝宝。
我和老公对她倾注了全部的期望,只想她能成长得更优秀。
两岁学英语,三岁学舞蹈,四岁学画画,五岁学钢琴……总之,我不上班,所有的时间除了家务,全花在了她身上。
可是,最后,她却并没有长成我们期望的模样。
我问老公:“是我们教育失败吗?”
老公说:“可能是我们对她要求太高了吧!逼她逼得太狠了,结果反而出了毛病!”
当她突然发病,狂躁地乱砸东西,大哭大闹,把所有书本都撕毁,甚至连我都打时,我彻底懵了。
我费尽心力,竟然教出个病孩子。我是有多失败啊!
面对医生的诊断结果——狂躁症!我抑郁了,在家躺了好几天,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直到儿子出生,这个可爱的小生命,重新给了我希望。
04
当了二十多年的家庭主妇,我的生活里只有老公和女儿。老公忙于工作,经常不在家。女儿原本好好的,却得了这样一个治不好的病,让我的人生彻底没了盼头。
我曾动过杀死女儿再自杀的念头,可是每次我要动手时,女儿都似乎有知觉似的,突然恢复了正常,还亲热地搂住我的脖颈,将脸贴在我的脸上,说:“妈妈,我爱你!”
这样的女儿,让我如何下得了手?
儿子的出生,让我又有了生活下去的希望。为了儿子,我什么都可以不顾。
儿子长到三岁,甜甜糯糯的,说出的话能暖死我:“妈妈,你最漂亮了!我长大了,要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还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
这样的话,22岁的女儿从来没对我说过,她觉得,我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应该。
我对她弟弟好,她很不开心,觉得弟弟夺走了父母给她的爱,而这些,本来应该是属于她的。
她恨恨地对我说:“妈妈,总有一天,我会杀了弟弟!”
我知道她有病,我相信她说的话,为此无比恐惧。
我可以时时守护着儿子,可我不可能守护他一世啊!我要怎么才能保护他?
我跟老公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女儿要杀死儿子,怎么办?”
“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护好儿子,他是我们家的希望!”老公说,“儿子若发生意外,我们这个家就完了,我和你也完了。”
这些年,我和老公的感情原本就不是很好。他每月给5000元家用我,很少回家。
我没有工作,也不知道出去能干什么,现在又有个儿子要照顾,只要他给钱养活,我就很知足了,就算他在外面有情人,我也不会也不敢和他闹。
我必须管好女儿,保护好儿子,这个家才能继续下去。
05
可是,最近女儿又犯病了,她大吵大嚷着让我把儿子送走,还说:“我和弟弟,你只能留一个,否则,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她还威胁我说:“你不送走他,我就杀死他!”
我知道,她发病时说的话不一定可信,可我不敢冒这个险。
我要保护儿子,保护这个家,于是,我瞒着丈夫,做了个决定。
昨晚,我让老公带儿子去隔壁房间睡了,还将他们的房间关好。
接着,我把放了4颗安眠药的牛奶端进了女儿房间。
“来,把这杯牛奶喝了,睡个安稳觉。”我微笑着对女儿说道,声音轻柔。
女儿这会没犯病,像往常一样,接过牛奶,“咕隆咕隆”喝了下去。
很快,她就犯困睡着了,而我则去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紫色布带子,缠到了她的脖子上……
女儿走了,永远离开了我。
22年前,我生下了她,她的脐带和我的身体相连。22年后,我送走了她,用一根紫色的缎带!
那一刻,我如释重负!
我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打开房门,叫醒了老公,对他说:“我把女儿勒死了!”
老公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他奔到女儿房间,抱起女儿就往楼下走,边走边喊我:“快,拿上车钥匙,抱上儿子,和我一起赶紧送女儿去医院。”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还送女儿去医院有什么意义,女儿早就死了,还是被我亲手给勒死的。
“你傻啊!杀人偿命!你杀死了女儿,你也要被判刑。你若没命了,我们这个家也就完了!”老公说,“赶紧,把女儿送去医院,就说她犯病自杀。”
我脑子里彻底乱了,抱上儿子,跟着老公就往医院跑。
女儿自然是救不回来,可医生明显不太相信老公说的女儿是自杀身亡,他们报了警。
面对警察的问询,我毫无隐瞒,主动承认:“是我杀了自己女儿!”
“你知道这是犯法的吗?虽然你女儿有精神疾病,但你也没有权力剥夺她的生命!”警察说。
“我知道,我认罪!”我说。
老公抱着儿子站在外面,看着我拼命地摇头,儿子哇哇大哭着,伸手要我抱。
我眼中含泪,笑着望向儿子,喃喃自语道:“孩子,妈妈终于护住了你!”
这也许是我二十多年里唯一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
难道不是吗?
我就是个失败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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