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却是兴致所致,我和父母一起去了一家特别的小吃店,叫胖子小吃。
之所以特别,是因为小吃店的老板娘是我奶奶的七妹,所以也可以算的上是亲戚互捧吧,我胡乱想到。加之本人也是一位标致的大胖子,故名胖子小吃。这家小吃店开了很久了,从我记事起,它似乎就一直蜗居在青少年宫的一隅,现在也是如此。十几年来,似乎连装修也未改分毫。
我们到的时候大概是七点钟,正好是饭点。但餐馆里却是冷清的很,零零散散的坐着一两个客人,老板娘正在和一群年龄相仿的大妈们谈天,嗑着瓜子。
“姨婆(辈分上需要这么喊)好!”,不需要爸妈的提醒,我很自然的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马仔(笔者小名)啊!你们今天这么来了?来,坐坐坐。要吃什么跟姨婆说。”她听见我跟她打招呼,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站起身来,笑眯眯的迎接我们。
“他说他想吃这里的凤爪和麻辣鲶鱼了。”爸爸适时地说道。她赶忙招呼我们坐下,并吩咐后厨给我们炒了几个菜。
我们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我看着桌子,上面铺着一层白色的桌布,底下是乌漆的桌木,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一层薄薄的油——这倒很像小吃店的风格。我正想入翩翩之时,我们点的几道菜做好了。
给我们上菜的似乎是一个叫小什么的阿姨,具体叫什么我记不清了,但我记得她的长相。鹅蛋脸眼睛大大的。她似乎很早就来这里打工了,据爸爸说 在我还未出生之时,她就已经在这里当员工了,见证过小吃店的兴衰,但还是依然留守在这一亩三分地。当年她还很年轻,还会毛手毛脚的打破盘子碗,然后被姨婆训斥一番,还会带着年少的我一起玩,给我买吃的,看我的眼神一直是很温柔的,如同秋月的柔波,润滑细腻。十几年过去了,直到今天,她已然成为餐馆的二把手多年,但看着我的眼神却还似当年一般,眼中有秋波。
我对她笑了一下,她也对我笑了。把菜放在桌子上之后,她边倚在一张无人的桌子上看电视,我望着她,发现她的眼睛亮亮的,似乎又有些迷离,蕴含着一些我可能没办法理解的事情。可能是由于没什么客人吧,就连那位厨师也从后厨走了出来——我也认得他。小时候,他总会抱着我,把我举高高,然后转圈。好像他还是十年前的那副模样,从未改变。真好似我依然是十年前的我,还在被他举起来在天空中转圈,一圈圈转紧时间的回忆......
我夹了一个凤爪放在嘴里,微辣,软弹却又劲道—和十年前吃过的一样。我吃的很感慨,对于这里的人和事,我一直有着不理解的地方。
如果说,当年一夜翻台三次的火爆给了他们留下来,经营下去的理由,但现在三三两两,门可罗雀的寡清难道也是他们的快乐?也许是我太现实了吧!我想。店没有变,还是那个胖子小吃;菜也没有变,味道依然可口;人也没有变,还是那群和蔼朴实的人。
是我变了。我们开始会为了别人的坚守而觉得他固执愚昧,会觉得他不懂变通。每每听到家长说它们这里坚守十几年的员工和厨师的语气,总有一种惊讶与不解。但是我现在想想,也许,真正愚昧的,是因为轻视他人所重视和坚守梦想的我们吧。
这一夜,风依然如白天,刮得凌冽且冷;这群人,也如十几年之前,坚守着自己未曾放弃的事业。不知道还能坚守多久,但还是一直坚持的,事业——如同我们,虽从未与计划的梦想谋面,但却坚持着,由于内心某种不明白的力量,坚持着,也不知会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