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西南边陲的阿佤山腹地,藏着个翁丁村。晨光漫过时,整个村子浸在薄雾里,等日头爬高了,茅草屋顶的轮廓才渐渐显出来,木柱下的青石板泛着潮润的光。
土路蜿蜒着串起一座座茅屋。屋顶的茅草很厚,是村民从山坳里一捆捆背回来的。山脚下,汉子们挥锄头刨土,种着红米和包谷:这是阿佤山送给乡亲们的粮食。
村口的老榕树下,图腾柱刻着太阳与水牛,树皮被摩挲得发亮。在这里,遇见的佤族人都带着健康的黝黑。嚼槟榔的老人用佤语说笑,紫红汁水染着嘴角,编背篓的手让竹条翻飞,篾片在膝头闪着光。
往山上走,挎银饰的女青年从茶园回来,竹篮里的茶叶凝着露水。银镯叮当应和着她的歌谣:“阿佤山是粮仓,春采茶,秋摘果,错不了。”
原始的村落,对我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不知不觉中玩了一天,次日清晨才依依不舍走出寨子。此刻,走出从晨雾把山脚下的翁丁白云湖染成朦胧一片。
睡莲浮在水面,粉白花瓣镶着金边,鱼群游过,莲叶轻轻摇晃;芦苇比人高,苇穗蹭着肩头沙沙着响。放牛娃用树枝逗水,惊起的水鸟掠过湖面,影子贴在对面山壁上,和朝霞融成一片......
离开时回头仰望,村落依然浸在雾色里,只有几星灯火在山坳里眨动。阿佤山的风裹着隐约的歌声,像有什么在暗处凝望。这地方像被施了咒,走得越远,那片原始的神秘,反倒越清晰地刻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