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怀念我的故乡及如杨树一样坚韧不拔的父母乡亲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初读不识诗中意,读懂已是白发人。
今年的十一假期,我驾车回了一趟故乡,那是一个叫“XX”的一个北方小县城。我从上海沿着高速一路向北,因避开了高峰期车流量并不多。正值下午三点左右,深秋的阳光晒满大地,像无私的母亲一样抚摸着熟睡的孩子。经过南京六合后,一路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杨树,没错,是和故乡一样的杨树。
春夏秋冬,四季循环得走,那是自古就有的自然规律。雨雪风霜,受得住得就过去了,受不住的最终也将回到这大自然中来。可记忆中的杨树却是永远挺拔屹立的,就如我的父老乡亲们,用勤劳的双手在这大地上生生不息。故乡的四季是变化分明的,不像南方的城市,每到换季时节就像乱发脾气的人一样让人猝不及防,在降温的不适中完成季节的转换。记忆中故乡的四季分明中是通过杨树来体现的。
立春刚过,故乡的小镇还是寒冷的,长辈们总说春捂秋冻,而俏皮的姑娘们总是迫不及待得想脱掉厚重的棉袄换上短裙和长筒袜子。杨树上的雪早已融化,仔细瞅瞅,杨树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卯着股儿劲,等待着生根发芽。一场春雨过后,终于发出了嫩绿的芽儿。大自然的力量赋予芽儿淡淡的黄绿色,这是最有希望的色彩。在东家长西家短中,那芽儿慢慢盛开,伴随着溪流欢快的歌儿和人们辛苦的劳作中,长出绿色的小叶子来。我会和玩伴一起捡杨树叶子做成蝴蝶,暖洋洋的春风拂面,小叶儿和儿童们一起起舞、蹦跶。
到了夏天,杨树叶慢慢长成比手掌还要大,颜色也从淡绿色变成了翠绿色,成排的杨树为路人提供了足够的荫凉,体恤着汗流浃背的乡亲。夏蝉叫个不停,孩子们倒是不嫌躁,大的带着小的,拿着杆儿、拎着匡儿,一起粘知了,玩得不亦乐乎。
故乡的秋天是记忆中最美的时候。杨树叶慢慢由翠绿色变成绿中带点儿黄、再变成淡黄、最后变成金黄。走在一片金黄的杨树林里,就像置身于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中,我也最爱这抹黄色,这是大自然给予孩童内心最初的审美。上下学走在这样的路上一点儿也不觉得漫长枯燥,和玩伴儿一起捡路边的落叶,看谁捡的形状和颜色别致,遇到钟爱的,会小心翼翼得夹到课外书里面当书签。
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杨树叶慢慢变成了棕色、灰褐色,秋风扫过,枯黄的叶子挣脱枝头的束缚,快速起舞,迫不及待得回到大地,仿佛盼着回家似的。严冬一旦封锁了大地,小镇的杨树变得光秃秃的,一排排杨树望过去像威严高大的士兵,显得格外肃杀。大地都被冻裂了,如老人手上冻裂的口子一样;西北风呼呼得咆哮,孩子们也裹上厚厚的棉袄,不怎么出来玩了。故乡每年都会在春节前后下场大雪,裹上棉被的小镇显得格外可爱,孩子们自然打起雪仗来,也不觉得这冬天冷了。
老人常说“瑞雪兆丰年”,雪下得越大,寓意着来年充满希望,在这充满希望的大雪里辞旧迎新,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