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诗人郑愁予的这首《错误》,已有好几年没有读起了。记得很多年前初次见到这首诗时,内心一度被深深打动,文短情长,字词间萦绕的哀婉和凄楚久久凝结在心底。阳春三月,杨柳依依,东风拂面,可这位女子的眼里心中,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也不飞,跫音不响,春帷亦不揭,除了意中人外,她那颗心不向任何人开放!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这样看似平淡的结尾却耐人寻味之极,我们的一生之中又有多少次在扮演这样的角色?做过父母孩子身边的过客,也是亲戚朋友眼前的过客,终其一生都在重复着人生中的很多遗憾。这无尽的遗憾,在层次错落的诗句中演绎成了一种美,江南小城,青石小巷,踏响的足音,何其动人,诗中运用了中国古典诗歌的意象,温柔华美,很具抒情意味。杨牧在《郑愁予传奇》中说,“郑愁予是中国的诗人,用良好的中国文字写作,形象准确,声籁华美。”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好诗不厌百回读!再次品读,内心依旧充盈着感动,这是郑愁予的成名作,1954年在台湾首次发表时,因为该诗的最后一句: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一时间,整个台湾岛都在传诵这达达的马蹄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