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骆驼作为重要的交通工具进入沙漠腹地。
沙尘暴肆虐,中国石油员工在铺天盖地的风沙中进行取样操作。
寒来暑往,暴雪狂风,坚守在大漠深处的点点石油红照亮了荒漠,也点亮了万家灯火。
科技进步,装备升级,直升机的加入,让找油找气如虎添翼。
因油而兴的塔中。
石油人走到哪儿,就将绿色播撒到哪儿。
沙海中的绿意盎然。
沙漠公路两侧被绿色装扮,形成一个个小的生态环境,各种野生动物栖息于此。图为沙漠公路边的沙漠湿地。 吕殿杰 摄
对探险家来说,面积33万平方公里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具有无尽的诱惑。塔克拉玛干,维吾尔语意为“古老的家园”。数千年前,沙漠吞噬了不计其数的城镇、村庄,留下历史悠远的回声和无限遐想。
今年年初,我们从且末乘飞机到库尔勒,从空中俯瞰,黄沙如一张巨毯,在大地上铺陈延展。楼兰、小河、尼雅……这些被沙漠掩埋在地下的古城编织着人类文明的密码。
塔中,即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这里被辽阔的黄沙所覆盖,沧海桑田,风沙像一把刻刀,在大地上雕刻出千姿百态的纹理,鱼鳞状、蜂窝状的沙丘回环相接,如海潮般跌宕起伏。
从库尔勒出发,经轮南油田,沿沙漠公路穿过塔河大桥,千年胡杨和古老沙漠交织。塔里木河宽阔、裸露的河床上,粼粼水波像一条闪亮的丝绸,波光和沙漠缠绵在一起,熠熠生辉。
过肖塘后,大片大片的黄沙骤然扑入视野。在这里,时间仿佛都停滞了。
涉过时间的河流,向历史的纵深处眺望,流沙漫漫,路途遥遥。玄奘取经求法的背影、张骞凿通西域的远征,促进了西域各国之间的连通。无数的商贾旅人伴着悠悠驼铃,跋涉于艰险丛生的沙漠古道,成为连接东西方文明的丝路。
漠风浩荡,沙漠公路在脚下不断延伸。1995年9月,北起轮台,南至民丰,全长565公里的沙漠公路全线贯通,一条石油勘探的通衢大路纵贯“死亡之海”,成为南疆各族百姓的致富路、幸福路。
沙漠中部,沙漠公路一分为二,一条通向民丰,一条通往且末。公路修通之前,这里是石油人征战沙海的物资补给支撑点,几节营房车围成一个院落,石油人给它起了一个充满丝路风情的名字——大漠驿站,意喻石油建设的“物流中心”。这里是大漠石油人的家园,因油而兴,因油而繁华。随着沙漠公路的贯通、塔中油田的建设,来自天南地北的石油大军进驻大漠深处,在古老的沙漠里留下现代文明的印痕。现在,大漠驿站已发展成为塔中镇,为久居沙漠的石油人增添了生活上的便利。
塔克拉玛干沙漠被评为中国最美的五大沙漠之一。天地之间,直线和曲线、沙丘和高远勾勒出世界最简单、最极致的美。
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黄色是生命浓烈的色泽。捧起一把滚烫的细沙,任它从指缝间滑落,偶尔一阵风吹过,细腻、柔滑的沙便轻盈地扬起,翩然起舞。行走在沙漠里,天地空茫,在炽烈的阳光下、干旱的沙粒间,植物难以存活,胡杨皲裂的枝干横卧在沙丘上,在夕阳的余晖中平添一丝悲凉。
风平浪静的沙漠引人遐思,一旦沙暴形成,沙漠瞬间就会变成一头暴怒的雄狮。狂风裹挟着沙尘,如一堵墙般铺天盖地而来,天地变色,如置身惊涛骇浪中。无孔不入的沙尘钻入耳朵、头发甚至嘴里,大家躲进野营房,几天出不了门,嚼着混杂着沙子的米饭,让人“怨”由心生。
在沙漠凝固的时空里,寂寞、孤独会随之而来。人在沙漠里待久了,会产生幻觉,特别是夜晚,总感觉远方天际线处有阑珊的灯火,让人格外想家。我曾见过在一个石油人的营房里,一个脸盆里装满了细沙,一丛丛蒜苗破土而出,昂扬着生命的绿色,装点着单调的空间。有生命的地方,就有对家园的向往和热爱。
其实,在沙漠的地下深处也有水源。在低洼处,推土机挖下十几米就能到达潜水面,一天之后,水就会慢慢从湿沙里渗出,溢满水坑。“一池碧水”看似诱人,却又苦又涩,无法饮用。在沙漠中工作的石油人的饮用水,都要从塔中镇越过茫茫沙海拉运到井场生活区,可谓“滴水贵如油”。
沙漠里本没有路,是石油人闯进了茫茫大漠,在“死亡之海”留下生命的足迹。在勇敢的石油人脚下,一条条沙路纵横大漠,抵达梦想之岸。战天斗地的石油人用顽强的生命,在“死亡之海”上镌刻下穿越时空的名言:只有荒凉的沙漠,没有荒凉的人生。
今天,石油勘探开发大潮唤醒了沉睡的沙漠,一座座钻塔傲然矗立,石油人常年坚守在这里,将“死亡之海”变成“希望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