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毓是个美女,特漂亮,浑身透着性感,男人看见就想扑倒的那种。当年认识的那会儿也想着能有段故事呢,可谁能想到,伶毓压根儿就不喜欢男人,没错,她是拉拉,也叫蕾丝。我觉得蕾丝好点儿,听着还性感。
姜晟说:“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我,总是有意外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异常悲凉,从没见过他这样,但随后他就一笑而过了。
伶毓是姜晟介绍给我认识的,那时候她刚从北京来济南出差,正好有些事情能帮到伶毓,也就一起小聚了一下。初次见面就觉得,这姑娘真漂亮,荷尔蒙般的漂亮。私下里我问过姜晟:
“伶毓有男朋友吗?”
“没有,至今单身。”
“你觉得我有戏吗?这姑娘真是水灵。”
“就你?下辈子吧,哥们儿已经预定了。”
“你不是说单身吗?”
“对啊,我不还没追上么,暂时单身。”
这孙子,总是让人无可奈何。得了,既然姜晟一直惦记着,咱只能忍痛割爱了。
其实说白了,伶毓对于我来说,也仅仅是荷尔蒙冲动下产生的原始思维,连喜欢都到不了,哪儿能是爱啊。
从动物本性来说,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和想上一个女人,基本道理是相同的。但男人可以直接选择上了这个女人,不喜欢也可以,纯粹的原始冲动。
至于女人是否如此,就另当别论了。绝大多数女人都是没有爱情,一切免谈。由此可见,男人还真是下半身动物。
姜晟说,伶毓是他在济南上大学时认识的,那会儿的大学还不像现在这般开放,所以追姑娘的前提都是建立在爱情和理想上,和钱并没有太大关系。姜晟是学校篮球队的,一米八四的个子,在校园里也算得上是一道风景。
伶毓是学校芭蕾舞队的领队,在一次系里文艺汇演的时候,当主持人说完伶毓这个名字后,姜晟就彻底死在那个下午了。准确地说,是听到伶毓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乱了。
舞台上的伶毓是高贵的,是不可仰望的。姜晟的眼睛在台下跟随着伶毓的舞步移动,吞咽着口水,可以形容为青春里第一次悸动。
其实那天的演出,对于伶毓来说,不是收获了一位死心塌地的小伙子,而是收获了一群色胆包天的小伙子。因为伶毓平时都在舞蹈室练舞,自从到了大学,也很少出门。对于这位横空出世的美女,校园里仍然单身的少年们,自然是摩拳擦掌。
姜晟不傻,他当然知道以伶毓的条件,只要露面就是情敌千万的那种。他不能和他们一样,他必须以另一种方式,让伶毓从这几千人里看到自己,从而感动得以身相许。
姜晟选择的是怀柔政策。那些愣头青都是堵在伶毓回寝室或者去食堂的路上,太低级,那都是姜晟中学玩剩下的,对于姑娘来说,滴水穿石润物细无声般的关怀,来得更入心入骨。
每天伶毓练舞的时候,姜晟就等在门口,伶毓出来的时候一杯热水送上。每天伶毓回寝室的时候,两瓶热水打好,交到手里转身就走。学校整个食堂的窗口都打好招呼,只要是伶毓过来吃饭,都免单,月底一起找他结算。
最牛逼的是,这期间姜晟愣是对伶毓一句话没说过。再高冷的女孩估计也都明白怎么回事了,但纠结就纠结在这儿了,既然你对我有意思,干吗不跟我说话?
终于在一次偶然相遇的情况下,伶毓把姜晟叫住了。
“你什么意思,姜晟?”伶毓瞪着姜晟说的。
“没意思,为人民服务呗。”姜晟按捺住内心的紧张,面无表情地说。
“去你大爷,你他妈怎么不给全校的女生服务啊?”
“呃,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真的,姜晟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女神,会对自己爆粗口,而且说得还特别自然。他之前准备好的词儿,准备好的策略,面对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姑娘,全都废了。
爱情最令人着迷的就是,你永远无法预知自己会遇见一个什么样的人,也无法预知你们的结局。但就是这种未知,才让我们迷恋到欲罢不能。
姜晟很快明白了,伶毓绝不是自己以往认识的那种姑娘。他所有的招数,在她身上都是无效的,但他在心里却觉得,这姑娘我真就吃定了。
“咱俩没戏,趁早断了念头吧,好姑娘一大把,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伶毓极其不耐烦地说道,根本没看姜晟一眼,直接走过去了。
姜晟直接冰冻了,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事一直困扰姜晟到大学毕业,期间姜晟仍是不死心,但伶毓就是不给他好脸色。
姜晟中间估计也是因为赌气,谈了一个女朋友,是一直喜欢他的学妹。他想借此看看伶毓是不是心里有他,没事就领着小女朋友满校园乱窜,而且专门找能碰见伶毓的地方。
让他更难过的是,伶毓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快和忌妒。他也终于明白了,伶毓就是一块铁疙瘩,实心的,自己没有办法打开她。
可爱情就是如此,如果他俩之间还算爱情的话。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姜晟参加了无数的散伙饭,喝醉了不知道多少次。破天荒的,伶毓给他打电话,说晚上有个聚会,来不来参加。
姜晟等这个机会等了三年,二话没说,直奔酒局。到了才发现,一屋子的姑娘,没一个他认识的。伶毓招呼他坐下,倒了三杯白酒,一句话没说。
伶毓给自己也倒了三杯白酒,一饮而尽,三杯一滴不剩。姜晟没含糊,同样三杯下肚。伶毓看着姜晟说:
“姜晟,你他妈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我!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追姑娘的时候,不问底细吗?你倒是打听打听啊!” 这两句话把姜晟彻底整蒙了,不知道怎么接,也不知道该不该接。
“蒋大傻逼!你他妈四年的时间,全浪费在一个拉拉身上,你傻逼不傻逼?”说完这话,伶毓就哭了,眼泪啪啪往下掉,咬着嘴唇看着姜晟。
姜晟没再说话,就像一个几十岁的老人一样,瞬间没了生气。姜晟拿起面前的二锅头,仰起头喝了一半,头抵在桌子上,哭了。
一屋子的人,没人说话。过了好半天,姜晟红着眼睛抬起头看着伶毓,问了一句话:
“如果你不是拉拉,你会爱上我吗?”
伶毓没接话,仍是继续喝酒,突然她抱了抱姜晟,就像兄弟间见面那样自然随和。她在姜晟耳边说:
“姜晟,你会和你寝室的兄弟上床吗?不能,你做不到。因为你觉得恶心,但你仍然爱他们,因为他们是你的兄弟。我能不能爱你?当然能,因为你是个很好的人,但只能到朋友了。”姜晟哈哈大笑,带着泪的那种笑。又是几杯酒下去,他拍着伶毓说:
“你他妈把我坑苦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
“关键是谁也看不出来啊。”
“谁他妈把我是拉拉刻脑门子上啊?”
“那你是扮演什么角色的?”
“扮演你大爷,我就是我,我只是不喜欢男人罢了。”
“哦,有机会,把你那位介绍给我看看吧,也算是让我了却心愿。”
“喏,抬头,你对面就是。”
姜晟抬头看见对面的那个姑娘,从进门的时候就一直盯着自己,还纳闷是不是看上自己了。没想到这位就是自己的情敌,而且根本就不是势均力敌的那种。
“你好,我叫安心,伶毓的好……朋友!”安心大方地走过来跟姜晟握手,姜晟这才细看了这位姑娘,长得清秀,但又透着英气,齐耳的短发看起来特别干练,他也明白两个人的角色了。
“你好,我是姜晟,就不多介绍了,我是伶毓的……朋友。”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没底气,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伶毓的朋友。那次聚会姜晟和伶毓她们玩到很晚,彼此也说了很多心里话,把这几年的心结也都打开了。
姜晟后来跟我说,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结打没打开,只是知道没希望了,那个结变成了死扣,打开与否,都不重要了。对于伶毓,他的那份喜欢仍没放下,只不过是以朋友好哥们儿的身份待在身旁,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毕业后的姜晟选择离开济南,他说这座城市带给他的感觉全是假象,就像那场可笑的暗恋,最终以失败告终,连谁是对手都不知道。
姜晟去了深圳,而伶毓留在了济南,和安心一起开了一家舞蹈工作室。每年的同学聚会姜晟都会回来参加,而每次参加都是以醉得不省人事收场。因为每次他和伶毓都是喝得最多的,在场的朋友都知道他俩那段算不上感情的感情。
所有人都搞不懂伶毓和姜晟的事。如果说伶毓不喜欢姜晟,那为什么每次聚会都会拉着姜晟说个没完,又哭又笑喜怒无常?如果说喜欢,那为什么每次聚会之后,俩人像是商量好似的,彼此又不再联系,就像仇人一样?这事估计连他俩都解释不了,只能说一段感情一段伤,一个脑残配傻逼了。
姜晟在深圳待了三年,因为公司要在济南开分公司,他只能回来。而伶毓因为工作室活动和北京那边牵扯得越来越多,索性就把工作室搬到了北京。俩人像商量好似的,彼此错过。
我问过姜晟,为什么伶毓会是这样的取向,姜晟先是沉默,然后才开口:
“伶毓的父母在她六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她跟着母亲生活,后来母亲改嫁,嫁了个富商。生活虽然好起来,但噩梦也随之而来。在伶毓初三的时候,继父趁她母亲没在家,强奸了她。“她为了母亲,没说出来。而且继父也求,说自己是一时冲动,她心软就没对任何人讲。但事与愿违,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背着家里人去的小诊所,大出血,差点儿就不行了。医生给家里人打电话,说要想保命只能切除子宫,伶毓妈妈问是谁的,伶毓死活不说。“最后没办法,伶毓妈妈在手术单上签字,伶毓就这样,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因为失去子宫以及继父的伤害,伶毓的心理在潜移默化地改变,比如惧怕男生,对任何男人都没有好感,越来越封闭自己,直到她遇见安心。”姜晟说完这些后,抽了一根烟,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
“伶毓跟我说过,如果她的子宫没切除,她会选择跟我在一起。可现在即便她不是拉拉,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她说她得为我负责,毕竟我家里就我一个。
“一个孩子而已,去哪儿不能领养一个,我都说了不在乎,她还是不愿意,或许她就是不喜欢我吧,从来也没爱过我。”
后来因为伶毓去了北京,每年的同学聚会,就剩下姜晟自己了。伶毓没再回过济南,至少已经两年没回来过了。姜晟不是没找过,但一切联系方式都断了。
姜晟的终身大事,他父母已经不知道催过多少次了,但在姜晟心里还是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再等等总应该有个结果吧,或许事情就有转机了呢?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事可以等,有些事不能等。他和伶毓就像海鸥和鱼一样,只能彼此相望,任何一个人想要改变这种现状,最后都会是遍体鳞伤或者死无葬身之地。
他终于是抵不过时间的,人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任何一件事,只要还有希望就有坚持下去的动力,而伶毓对姜晟来说是绝望的等待。他终于同意相亲,因为他实在耗不起了。
见过几个姑娘,终于定了一个。我见过几面,挺有气质的一个姑娘,对姜晟言听计从,让我们好生羡慕。姜晟的女朋友和伶毓比起来,就像一杯烧酒和一杯烈酒的差别,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外冷内热。而姜晟也从一开始的试试看,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是越来越喜欢这姑娘了,打心眼里想娶对方。
姜晟跟我交代过,他曾经和伶毓的那些事,不要再提了,更是千万不能让他女朋友知道。毕竟这种事,于情于理对谁都是伤害,他不想因为一件本就没发生过的事,弄得彼此不愉快。感情这种事就是如此,有人走,就有人来。恋爱就像等车,如果一直等不到要坐的车,那只能打车或者走着回去。感情也一样,没谁会一直在原地等某个人,时间到了,人就走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看见过姜晟,打电话也不通。过了一段日子才知道,这孙子已经把订婚仪式都搞完了,现在正着手准备婚礼呢,给我来电话让我过去帮忙。
新房挺漂亮,装修的风格也好,姜晟显得很兴奋,跟我显摆。在书房的一处角落他指着一个杯子说:
“这是伶毓最喜欢的一套杯子,整个济南就这一套了,可搬家的时候还是碎了几个,就剩下这一个了,本来打算送她的,你说她知道了会不会杀了我?”
姜晟回过头笑着跟我说,但他没发现,他女朋友也在我身后,问了一句,伶毓是谁。我们嘻嘻哈哈地说是曾经的一个朋友,是寝室兄弟送的杯子,刚刚想起来就随便聊了几句。
他女朋友将信将疑地走了,吓得我俩一头汗。伶毓对姜晟来说,真是这辈子的冤家。
因为堵车,对面的喇叭声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看了表,已经堵了半个小时了。姜晟的电话又过来了,问我什么时候到,我说马上,堵车呢。
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出兴奋和激动,毕竟他已经两年多没见伶毓了。姜晟原定月底结婚,正好伶毓这次回来,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到了苏荷酒吧后,远远地就看见姜晟对我招手。我走过去,看见许久未见的伶毓,一阵恍惚。伶毓有些胖了,但还是那么漂亮,人更稳重了,只是看上去有些疲倦。原来伶毓和安心分手了。分手的原因很简单,安心抵不过家里人,找了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结婚了,但又无法说出自己的痛苦。毕竟在中国,这种事家里人还是无法接受的。
伶毓和安心不同,自从当年从家里出来后,她就再也没回过家,一是无法面对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继父,二是无法面对母亲的言不由衷。她索性就收拾东西从北京回来了,临走之前伶毓抱了抱安心,谢谢她这么多年的陪伴,接下来的路,她自己走。
安心哭着送她上的飞机,伶毓一滴泪都没掉,看着在玻璃窗外哭得撕心裂肺的安心,她只是觉得出奇的平静,因为只有心死的时候,人才会特别平静。她知道,她的一部分留在了安心那里,永远也取不回来了,她永远都无法那么自私。
三个人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深夜,说说这两年的生活,说说这两年的感情。当说到姜晟的感情问题时,伶毓随口说了一句:“姜晟,你也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过日子了。”
我没接话,姜晟也没接话。三个人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压根儿就没想到姜晟月底要结婚的事,也没来得及跟伶毓说这事。
空气突然陷入了极度尴尬中,倒是姜晟先打破僵局,问伶毓在济南待多久。伶毓说可能就不走了,姜晟说好,那月底过来参加我婚礼,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不敢一个人在家。
留下了尴尬的我,以及没缓过神的伶毓。
姜晟走了半天,伶毓才想起问我:
“刚才,我没听错吧?他月底结婚?” “嗯……”
“怎么都结婚了,就剩下我自己了。”
伶毓说完这句话,就没再说话,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陪她坐了一会儿,相对无言,后来起身走的时候,我跟伶毓说:
“我不想安慰你,但你要知道,姜晟曾为了和你在一起,付出过怎样的努力。”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难过,他爱上了别人,你说我是不是挺贱的?不给人家希望,还吊着人家?现在有个说法叫什么来着?什么婊?对,绿茶婊!特虚伪的那种,我就是。”
“别这么说自己,你明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自己待会儿。”
“嗯,别瞎想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就想自己待会儿。”
“得,拜。”
跟伶毓告别后,我没打车,走着回去的,想着这俩人的事,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否真如姜晟说的,伶毓就没喜欢过他?可是伶毓知道他要结婚后,那神态完全就跟丢了心爱的人一样。可两个人怎么就没办法在一起?仅仅是取向问题吗?我不得而知,这问题连他俩都没弄明白,我更别想明白了。
姜晟的婚礼如期而至,新娘子美丽动人,新郎一表人才,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伶毓迟到了,在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时候,她刚刚赶到。她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然后很快整理好情绪,面带微笑入座。
婚礼举行完毕后,新郎新娘过来敬酒。等到了伶毓这里,姜晟拿出三个杯子,倒满白酒,不顾新娘的疑问和众人的眼光,一饮而尽。伶毓笑了笑,端起酒杯,连干三杯。喝完最后一杯的时候,她盯着姜晟说:
“结婚,就要有个结婚的样子,别耍小孩子脾气,乖。” 然后伶毓拿起包转身出门。新娘看得出来俩人的关系不一般,但她反倒跟姜晟说:
“我不管你俩曾经什么关系,今天必须把这事处理干净了,你去送送吧。”姜晟跌跌撞撞起身出门去追,新娘怕姜晟出意外,让我在后面跟着。出了门看见姜晟拉着伶毓问她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哭,为什么有些话,当年不说。
伶毓整理了一下衣服,很仔细地帮姜晟系好领带,眼神里满是温柔。然后双手拍了拍姜晟的肩,摸了摸他的脸说:
“姜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别人的了。感谢你爱了我整整六年,可是你从一开始,就爱上了一个错的我。如果真他妈有下辈子,我肯定给你当媳妇,天天腻着你,一时一刻都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可这辈子没希望了,你以后好好的,对人家好点儿。”
“伶毓,我就问你一句话……”
“别问了,姜晟,有些感情,注定没有结局,这里没有对错。”姜晟结婚后的第二天,伶毓走了,只说是去上海,我们都没再问其他,因为姜晟和我都知道,伶毓永远不会再回济南这座城市了。她的一部分留在了北京,一部分留在了济南,属于她自己的那部分已经支离破碎了,不忍碰触。三月份的时候,姜晟收到了一张照片,没有邮寄地址。照片上的人是伶毓,坐在船上背靠大海,安静淡然地笑着。照片背后有她写给姜晟的字,同时也解开了那个谜题:为什么他们始终无法在一起。
“晟,你曾问我,我们之间究竟隔着什么,无法靠近,我想现在可以给你答案了。
“我是一座移动的岛屿,而你是海岸,在人群里我将自己捆住,逆流而行。汹涌的人潮总是将我们冲散,别难过,我注定是无法回头的岛……
“但你的岸终会绿树成荫,群鸟相伴。”
这世上的感情太多了,好的坏的,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就像有的姑娘爱上了人渣,旁人觉得可惜了这姑娘,但谁都不是那姑娘,爱情就这点好,公平不公平全看自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