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雷,累了吧,你歇歇。旁的我一会儿再告诉你。”杨九郎见张云雷眉间有些疲惫,柔声安慰。,他从不在张云雷面前自称本王,他们是寻常人家的夫妻,他不是王,他也不是角儿。
“嗯。”张云雷看到杨九郎对自己并无两样心下疑惑却也不再开口,何况他真的乏了,于是便这么被杨九郎抱在怀中小睡过去。
“云三,你厉害了啊,敢把主子的心上人颠簸至此。”云一一脸佩服的拍了拍云三的肩膀。
“滚一边去,我奉的是主子的命令。”云三一脚踹开贱兮兮的云一,然后满脸可怜的看向杨九郎。
“嗯,奉了命令不错,可你还是要罚。”杨九郎突然开口。
“呃…主子你一定不是认真的。”云三愣了。
“雷雷唱了两出戏本就累,你还如此颠簸。”杨九郎一脸认真。
“主子,你这,你,有了媳妇儿不要兄弟不行啊。”云三快哭了,他家主子的罚,最轻的也要脱层皮。
“不过,今日例外,你一会而能逗雷雷笑,就算你没事。”杨九郎扬了扬下巴。
“属下得令。”云三一脸苦逼。
午后日将西沉,张云雷才醒过来,睁眼便对上杨九郎满目宠溺。
“雷雷,可歇好了?你可把我这胳膊腿都压酸了。”杨九郎看着睡眼朦胧的张云雷不免好笑,名动京城的角儿在他面前确实个孩子样。
“你怎的不叫我。压疼了吧,你还有伤呢。”张云雷急忙起来。
“雷雷,我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伤了,早好了,走吧,我的角儿,该给你生日礼物了。”杨九郎笑得无奈却带了些刚讨了媳妇儿的傻小子样。
“嗯?礼物?”张云雷一愣,他以为,他忘了。
杨九郎没回答,牵起张云雷的手,走向断崖边。这时候张云雷才开始打量此处,周遭皆是高耸入云的山峰,而此时脚下踩的,是万山中央的一处断崖,崖边立着一块青石,上刻着“痴情者动天,负情者天动”。
“张云雷,我,云九朝摄政王杨九郎,在此判情崖边对你立誓,愿以血肉为你阻断利剑,愿以脊梁为你撑起天地,张云雷我的角儿,你可愿与我执手相老,你可也信我。”杨九郎站在崖边,看着张云雷的眼睛,眼中流露着深情和坚定。
张云雷看着对面这歌表面冷静,实则心中慌乱不已的大男人,勾起了唇角“杨九郎,我愿意,我信你,我爱你。”
杨九郎站在上风口为单薄的张云雷挡着疾风,听见这句我爱你,一个脚步不稳,险些被风吹个踉跄。
“角儿。”杨九郎将张云雷带进了怀里,恨不能揉进身子里。
“九郎,你是摄政王,没有后人,岂非不孝。”张云雷突然开口,掩不下的失落和担心。
“张云雷,你刚刚还说信我。”杨九郎直视张云雷的眼眸,满是委屈,他的雷雷怎么就是不能完全的信他呢?”
“九郎,我不是,我没,我就是,不想你因为我受到伤害。”张云雷急了。
“我不怕,有你,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你开心。”杨九郎再次将张云雷揽进了怀。
杨九郎把张云雷圈在臂弯里,向崖下吹了个口哨。
“属下等见过主母(王妃)两道不同的见礼声从崖下传开,因为云雾遮挡不见人影可那声音却是久久未散,仿佛九天传音,甚是浩荡。
“雷雷,怕吗?”杨九郎突然开口。
“你在,我安心。”张云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却点了点头,他在身边总是踏实的。
“我们去见我的兄弟们。”杨九郎回手甩了一根长鞭在青石上,一手揽着张云雷的腰,一手握住长鞭,越入崖下。
张云雷只觉身边风云呼啸,正要偏过头看看,被杨九郎摁在胸前“别露头,风大,莫吹伤了。”
不一会儿,张云雷觉得脚着了地面睁开眼睛,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啊!”张云雷一声惊呼。
“兔崽子,靠那么近干嘛?”杨九郎一脚把快要趴在张云雷脸上的云九踢开。
“爷,我不是好奇么,师哥们天天跟着护着,我天天操练都出不去没见过,天天就听就听师哥说嫂子好看,我这不是心痒痒么。”云九挠挠头,倒是像个孩子。
“这是云九,才十四,是云雷会的小幺。”杨九郎给张云雷顺了顺毛。
“云雷,会?”张云雷愣了。这不是他的名字么?
“嗯,五年前见了你第一面我便改了暗卫的名字,左右堂口一云一雷,会名便叫云雷会,为了你而出现。”杨九郎笑得云淡风清,仿佛这是什么不起眼的事。
“九郎,你不怕他们不高兴么?不高兴反了你怎么办,他们都是人,为你办事也该有自己的名字和生活如何便是为我出现。”张云雷心中感动,又不免担心。
“他们……”“嫂子你乱担心,我们都是孤儿,况且命都是爷救的。”“是啊,我们的存在别人不知道,出来出任务,我们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本名。”杨九郎还未说话便被接二连三的打断。
“多谢列为了。”张云雷是个感性的男孩,听着几人的解释,心中对杨九郎的心疼更甚,一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却要偷偷摸摸建立自己的势力,如今更是为了他,改了会名。
“那个,嫂子,你高兴不?”一个大男孩小心翼翼凑到跟前,正是云三。
“高兴,怎么了。”张云雷疑惑。
“爷 你看,嫂子高兴。罚就免了吧。”云三的可怜兮兮与身子严重不符。
“嗯,好了,云一雷九,带人回去。”杨九郎失笑点头,遣了众人离开。
“雷雷,走,我们回家。”杨九郎牵起张云雷的手。
“好。”张云雷笑了,夕阳下,比那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
自那日判情崖边许了誓,在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地界儿,张云雷和杨九郎算是成了亲。张云雷依然是角儿,名声日日飞涨,甚至那百骑之外的人也要来看看这堪比嫡仙的角儿。杨九郎的事是越发忙乱,那该死的青城兵似乎有意挑衅一般,一个月里七八次佯攻,说不定哪一日便是拼了命的攻城,弄得西关城的兵手忙脚乱。杨九郎的摄政王,也是手持虎符的将军,这城池遭殃,兄弟疲累,百姓惊慌,他如何不急,且近日里他越发惶恐,总觉得他要见不成他的角儿了,张云雷怎么安抚都没有用。不知不觉都是第二年的初春了。
“报!王爷,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来了。”一个侍卫在书房外禀报。
“让他滚进来。”杨九郎心中正烦,这皇帝要干什么?
“奴才见过王爷。”李公公才一进门便行了个大礼。
“起来,说,什么事?”杨九郎揉揉眉心。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怎么看都像个受尽了风霜的中年人。
“皇上请您到宣政殿商讨国事。”
“知道了,你走吧。”杨九郎站起身。腰间的石头和金令碰撞发出声响。
……
“九郎,城门告急了,你亲自去吧。”杨五郎倒不绕弯子。
“……知道了。三日后我亲自领兵去缴了那帮烦人的杂碎。”杨九郎沉默了一会儿,去了,他就有好久都见不到雷雷了。可不去,他总是不能安心。如今看来,只有永绝后患才是正当法子。
……
“你要走了?”张云雷语气里掩不下的失落和担心。
“嗯,我着实不想去,去了就见不到你了,可不去,那帮杂碎实在不得一日消停,搅得弟兄们乱七八糟。”杨九郎抱着张云雷的腰,把头埋在张云雷的腹上。
“我等你回来。”张云雷静静地站着,摸了摸杨九郎的头发。
“角儿。”杨九郎站起身,抱了张云雷回内房……
……
“今天,你们的票,我尽数退还,今天我不想唱戏,他要出关打仗了,我不能相伴左右,心下无奈,就是唱了,也是没有情的死人物。各位看官,您想留,便留在这儿,听我在这儿唱一段自己编的小曲儿,您要走,便去票口退了票就是了。”张云雷站在台上,一身红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根黑金腰带,有些违和,但却看着煞是好看。
张云雷摸了摸腰带,笑了笑,好像是楼外那和煦的春风吹了进来。
“执子之手,相许长久比苍穹,郎今马奔边关,吾无能相随,日夜望星,寻一郎身边之星云,借其,保汝安然。”张云雷唱着,眼前满是战火纷飞的景象,吓得他闭上眼睛身子有些打颤,他知道那是假的,杨九郎还未到西关城,可他一定是要经历的,他若受伤,他要如何?“琼盘挂高枝,乱玉映华光,梨香潜梦夜,夜思边关郎。”张云雷唱完一句一句念着自己唯一会的诗,也是他自己的诗。
……
“恭迎摄政王大驾。”所有的守关兵将列阵迎接着他们的主心骨。
“免了,三龙将随本王入帐汇禀战事,其余将士继续警戒操练。”杨九郎扫视一周战士,径直走进大帐。
“周九良,汇报半年来的伤亡。”杨九郎说这话是威严中夹杂着一丝歉意和尴尬,哪有将军边关都乱七八糟了他还躺在美人怀里干急着。
“回王爷,原有将军三人,士兵三百万,如今余将军三人,士兵一百七十,加上您方才带的兵共一百九十万。”周九良面无表情,认真汇报。
“阎鹤祥,粮草如何?”
“回王爷,余下三头牛,一百只羊,一百二十七石杂粮。”
“孟鹤堂,青城军方如何。”杨九郎又转向一边身着白甲的将军。
“情况不明,每次打探的消息都不准确便没在去探。”孟鹤堂摇头,有些疑惑。
“不准确?”杨九郎皱皱眉头,感觉有问题。
“我怀疑军营里,有卧底。我们的盾牌总有莫名的破损,一些甲冑也被撕坏了。”孟鹤堂开口,语气凝重。
“嗯,你们……”“报!敌军来犯。”杨九郎话未说完,便被急促的警钟声打断。
“妈的,没个消停。”孟鹤堂急了。
“孟鹤堂你留守帐中暗自查探,寻个信得过的替你与本王迎敌。”杨九郎沉吟片刻,开口吩咐。
“得令。”孟鹤堂当即暗中唤了一个兵来,换过了盔甲。
“走,随本王会会这帮杂碎。”杨九郎一甩披风,拿了长戬走出帐外。
“这便是名声在外的活阎王杨九郎?白白净净到像个书生,国家没人了吧?哈哈哈!”那迎敌的男人放肆大笑,被旁边一将喝止。
“废话真多。”杨九郎冷哼,穿着紫云靴的双脚猛夹马肚子,骏马一阵长啸奔向敌军。
“老子倒要会会你这活阎王。”方才嘲笑的男人也冲了上来。
“找死。”杨九郎见他提剑冲来,又快了几分,两马将遇,杨九郎微微偏头躲过袭来的长刀,长戬向前刺去,正中那人喉间,拔出长戬,顿时鲜血喷涌。
杨九郎骑着马在那倒下的尸体旁徘徊,“这等废物也敢在本王面前叫嚣,哼,如何?还有何人,不如再来试试,出来许久本王送尔等回国见祖宗!”杨九郎长戬向前挑起,冷声开口。
却无人再来,杨九郎心知又是一场佯攻,也不在理会,调转马头拉了缰绳回城。他自是不担心有人放冷箭,超过十米用箭伤他的人还没出生。
……
“如何?”杨九郎回到营帐,低声询问着扮作他小斯的孟鹤堂。
“确实有卧底,可那是咱们的人。”孟鹤堂气的咬牙。
“那你,怕是没查干净。”杨九郎满脸阴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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