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好》里,你看到了谁的影子?
坐在《老师.好》的放映厅,我回到了我的学生时代。相信很多人在片中找到了自己、同学及曾经的老师的影子。我看到了两个人,我和我父亲。
01 我
电影讲述的是85年高一班,恰巧是我那一届,假如我能上高中的话。
笑笑闹闹的开场。但因为我并不曾有过高中经历,与影片总隔了一点点距离,直到“安静”出场。
瞬间,我的心跳凝滞了一会。安安静静的安静,清纯、青涩、腼腆……和当年的自己何其相似。
我跟着安静走进了那个高一(3)班。苗老师介绍,安静是全县第二名的插班生。那一刻,我更加沉默了。因为,那年我的中考成绩也是全县第二名。我报考了中专,录取的是一家卫校。纠结过,可不可以去念高中。但是,最终,我去的是卫校。未曾有过高中生涯,一直成了我不愿多思的遗憾。
跟着影片,我体验着安静的悲喜哀乐。
安安静静的安静,成绩拔尖,深得老师的厚爱与偏袒。也一直小心地压抑着内心的渴望,乖巧、胆怯得让人怜惜。我好希望她能不那么乖,好喜欢看到她走到人前跳上健美操 的那一刻。
安静志在必得地报考了北大,但她躲不过那场横亘在命运中的车祸,从此无缘于大学,还终身将与轮椅为伴。
我,没有身残,却陷在了另一片沼泽里,不肯自己放过自己,在自责与自罚中挣扎了数十年。
再见到安静,已是三十年后。这中间的三十年,不知道她经历了哪些波澜起伏;不知道她何以为生,有没有遇到她的爱情。但看到轮椅上的她的淡淡的笑容与安详的眼神,我安心了。
她与命运与自己和解了,现在的我也与自己和解了。而且,换一个角度,生活也回赠我很多,自己很多方面也挺优秀的。
02 我也读到另一代人的悲哀
苗老师,揣着北大中文系的录取通知书,却因为政审只能去上师范学校。
我的父亲也是一名老师,也是我初中阶段的语文老师。先说说我的爷爷。我爷爷是民国年间一个成功的商人,在县城里有好几幢房产,在后来的运动中悉数捐赠给了国家,举家也迁到了乡下。我的父亲,是当年村里仅有的几个高中生。去了部队,眼看着提干了,因为政审只得回到农村。一介书生,没体力完成农村一个正老力的劳动量,成了一名民办教师,每天赚几个工分养家。我的母亲是一个大山里嫁出来的文盲,她曾在爸爸的笔记本里翻到一张年轻女兵的相片。我的父亲,一生坎坷与无奈,不苟言笑,年轻时便有了深深的皱纹。
八十年代末,政策改变,他才转正为公办老师,儿女也大了,相继跳出了农门,家里经济状渐渐好转。现在他退休了,种种菜,搓搓麻将,写写文章,经常被学生们请去参加同学会。日子过得恬淡平静。
人生是一场复杂的平凡之路,平凡是底色
人生在世数十载,谁都希望平平安安,顺顺当当,不少人发奋着要大富大贵,出人头地,做一个“英雄”。
可“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奥运会赛场上的冠军只有一个,奥斯卡奖小金人只有一座;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财富集中在百分之二十分人手里。英雄只能是少数,大多数人只是在台下、路边鼓掌的人,平平淡淡的地过着日子,甚至一生泥泞,连平淡、安稳都已是不易。如《无名之辈》里的马先勇、眼镜、马嘉旗的悲哀。
庄子在《逍遥游》里写到,北冥有一条名为鲲的鱼,能化作鹏,遨游于九天,但若没有风,就会从高空坠落。
不是每一条鲲,都能展翅为鹏;不是每一只鹏,都能高飞的。
人生没有永远的赢家,就算那些曾辉煌一时的英雄,绚烂之后也将归于平淡,甚至落寞。
荷兰童星海因切,凭借着一副好嗓征服了欧洲,小小年纪,红极一时。主演了为它亲身打造的《英伦少年》《我最好的朋友》等六部电影,《小小少年》《夏日最后一朵玫瑰》也为那个年代的我们经久传唱。但十六岁时,他经历了变声期,之后便褪去了童星的光环,事业也进入低潮期,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红楼梦》里的欧阳奋强、林晓旭,沦落为搓澡工的全国举重冠军邹春兰,还有还有那些现在根本不为我们所记得的曾经的名人们。
接受自己的平凡,是人生最重要最勇敢的选择
作家周国平说,“人世间的一切不平凡,最后都要回归平凡,只有把平凡生活真正过好,人生才是圆满。”
佳片有约栏目也介绍,晚年的海因切回首往事,面对落寞,十分地淡然,说,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我只是运气比较好。
当年的窦唯与朴树,歌坛巨星,他们可以继续努力于巅峰,但他们都选择了另一种生活。中年的他们褪去了年轻时的不羁,骑小电驴,吃小面馆,过最本真的朴素的生活,从《生如夏花》唱到了《平凡之路》,他们选择的是回归本心,是内心的肆意洒脱,这是大智慧,更需要勇敢。
陈道明在一档节目里曾说,“世界上没这么多主角,大部分人一辈子可能要甘于寂寞,甘于平凡”,主动也罢,被动也罢。
不是每一粒种子都能长成大树,也不是每一朵花都能结出果实。不是每一份付出都有回报。接受人生的平凡,才不会有太多的贪欲,才不会纠缠于一些无法改变的现实,才能体会被我们忽略的夏花之灿烂,秋叶之静美。
愿每个人认真又努力地生活,接受自己的平凡,接受自己在很多事情上的无能为力,经历之后都能豁达明媚,坦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