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英歌h
周末早晨,驱车直奔市区十公里外的荆溪花海,赶在人比花多之前,享受沐浴山风徜徉花海的清寂。
花海处处有,此处很特别。村庄依山而建,民居如棋子,恰似一盘和棋,空中俯瞰,村中央20余亩的花田正是一幅鲜明的八卦图。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荆溪村所依附的山正是一座虽不高但名气不小的“仙”山——中国围棋仙地烂柯山。
东晋时,有个叫王质的樵夫上山砍柴,遇仙人下棋看得入迷,柯(斧头)烂不知归,待下山回家时已物是人非。所谓山中方一日,世间已千年。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民间传说“王质砍柴遇仙记”,南朝梁·任昉《述异记》等典籍均有记载。王质就是荆溪村人。这也是“青霞第八洞天”烂柯山的由来。喜欢围棋的朋友一定知道“烂柯杯”中国围棋冠军赛。
宋代大儒朱熹写过一首诗描述烂柯仙踪:“局上闲征战,人间任是非。空教采樵客,烂柯不知归”。
荆溪村借助王质故里、烂柯仙地的名气与仙气,融合山青水秀的灵气,打造中国围棋谷景区的花香农家,由此诞生了这片远近闻名的八卦花田。花田一年三季,郁金香、格桑花、百合等次第盛开,吸引周边游客纷至沓来。记得有一年,车多得进不了山,漫漫山道拥满黑压压的人流。那阵势,说人头比花朵还多真不为过。
所以,我会选择在早晨去看花田。这时候,偌大的花田没有游客,只有三三两两的花农侍弄花草。紫色的游步道在花田里纵横穿行,十余个品种的郁金香争奇斗艳。可惜的是,很多盛开的花朵被前两日的暴雨无情鞭笞,已散落一地,余一片光秃秃的花茎。而那些饱满的尚未开放的花苞,正在露珠的润泽下,待展笑颜。
“郁金香是荷兰国花,它象征着美好、庄严、华贵和成功。传说古代有一位美丽的少女,三位勇士同时爱上了她,一个送她一顶皇冠,一个送她一把宝剑,一个送她一块金子。但她对谁都不予钟情,只好向花神祷告。花神深感爱情不能勉强,便将皇冠变成鲜花、宝剑变成叶子、金子变成茎根,这样合起来便成了一朵郁金香。”(百度百科)
据记载,380多年前的荷兰曾引发一股郁金香狂潮,一枚“永远的奥古斯都”的售价曾高达6700荷兰盾,足以买下阿姆斯特丹运河边一幢豪宅或27吨奶酪。1.5磅重的普普通通的“维特克鲁嫩”球茎,市价曾高达1668荷兰盾,当时荷兰人平均年收入只有150荷兰盾。由此可见,那种狂热到何等程度。人类因植物而引发的痴狂又何止荷兰人与郁金香。
如今,这种洋花在国内已普遍种植,国人早已司空见惯,年年看郁金香展已产生审美疲劳。与其说是为看这种花,不如说更是为了在花田的清馨、明艳中放松身心、体会生活的美好与幸福。一个多小时后,一辆上海牌照的旅游大巴拉来第一车游客,看他们三五成群穿行花海,赏花的同时更在与花媲美、借花为景,举着花雨伞或舞着花丝巾,摆出各种Poss。
只有一位老人,对花最专注,他独自在花田一角对着眼前的几株红色郁金香蹲拍很久了,随身带着小凳子和一只小喷壶,时不时给花朵喷点水。
赏完花,可以在鸟声婉转的村落里闲逛,体会陶渊明笔下《归园田居》和《桃花源记》的意境。
青山翠竹、柳绿桃红,白墙黛瓦、道骨仙风,家家户户的院墙上可以看到围棋的图案。房前屋后,桃花、海棠、樱花、紫荆等竞相斗艳,小溪边白鸭梳洗、公鸡抖羽,狗狗成群在路边撒欢。农妇们或洒扫庭院,或摘菜洗菜,为客人准备午餐。花田路边的小吃摊飘来阵阵油炸馃和农家菜油的醇香。
花农相告,五一节时你们可以再来赏花,届时,取代郁金香的是醉蝶花和马鞭草。据说马鞭草是薰衣草的最佳模仿者。我的眼前已浮现一片紫色的花海,那升腾的紫雾与缭绕青山的白雾,幻化出一个如梦似幻的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