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葬礼结束,得知越城的项目在有序推进,我计划在榆州休整几天,过完端午再回越城。
节后,安冉约我吃饭。我依旧在她下班后开车去接她。
“想我吗?”
见到安冉,我问出了每次见面都会问她的问题。之前,她要么撇过头去说“不想”,要么笑着反问我。
“如果我说,我每天都会想你,你信吗?”
她这次的回答让人意料不到,我索性转移话题:“最近有没有人追你?”
“怎么?有人追你啊?”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厚着脸皮说:“我先问的,不兴反问啊。”
“看来是有咯!”
她眼含笑意,似乎了然一切的样子。我只好含糊地“哼”一声。
我们一起去了她之前想去的那家餐厅。
她今天好像话有点少。于是我开玩笑说她跟我没话说了。
“以前,我每天都有许多话想跟你讲,但是怕你嫌我烦,也怕打扰你。”
“我说过,我不会嫌你烦。”
她笑笑,没再说话。
“真的,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讲。”
“我还真有。”她低着头,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什么?”
安冉抬起头,幽深的眸子里闪着微光,透出淡淡的哀怨。
我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被服务员上菜打断。
安冉看着端上来的叉烧肉说:“先吃饭,一会儿再说。”
她今天,好像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直到一顿饭吃完,我也不知道她要跟我讲什么。
走出餐厅,安冉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送你的。”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个七宝手串。
“在云乡的时候看见的,觉得很精致,就想着送你。但是那天回来太累了,忘了给你。”
我向她道谢,她笑了笑,然后跟我说“再见”。
“等等,你不是有话想对我讲吗?”
“说到底无非就是四个字——我喜欢你。你不是都知道吗,并且无动于衷。那我还说什么呢?”她摊摊手,勾了勾嘴角,随即敛了笑意,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想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
通常,我接触过的人,只要超过三个月还没在一起,我就知道,大概率不会有可能了。安冉确实是个例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和她维持了近一年的暧昧。
一开始,是我每天找她,让她养成习惯。后来,意识到我和她不合适,我渐渐抽离,她主动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只是我没想到,看起来淡漠疏离的她能主动这么久。
去年十一月起,我就刻意疏远,没想到她还是在跨年那天发来了红包,还打来了语音电话。我明白我不能接,所以依旧在第二天中午才回复她。
饶是这样,她还能主动联系我。最近几个月,我几乎没再主动过,能保持联系,多是她在分享日常和找话题。
“发什么呆呢?”突然,有人拍我肩膀。
我回头,拍我的人是我这次回榆州在机场认识的女孩,叫丁歌。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她是个很爽朗的女生。我们聊得很合拍。
在这里偶遇丁歌,我也很惊讶,问她怎么会在这儿。不过她应该没有看见安冉。
“我和朋友一起来吃饭的。你呢?”
“巧了,我也是。”
“你朋友呢?”
“他走了。”
她打趣道:“不会是女朋友吧?”
我连忙说:“怎么会?男的。”
“不是女朋友就好。”丁歌莞尔一笑,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