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阴天
五点一刻,半醒半睡中接到老家保健员的电话,说是我老娘晕倒在卫生间,血流一地,现在人已经清醒,叫了120准备送哪家医院?一会老爸又来电也急问送哪里?我说赶紧送一院来吧,我马上赶过去对接。
弟弟在北方,妹妹在路桥,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我得先去看检查结果再说。一路上滴滴总在红绿灯处等待,这悬着的心一直等不到安宁。心里又忐忑,医院好久没去了,只听说因防疫要求会有各种的不方便,但是具体什么要求我心里没底。
刚到医院急诊室门口,正好是120车上推下老妈时间,保健员不给跟进,要从侧门通过测温亮码才可以,我和保健员一起立马去找入口,这人在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慌张,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再淡定。
入口进去后就有引导员在等着我们,估计是120车上的人员,办理急诊挂号等初步手续,我就去看老妈。老妈头面部浮肿明显,耳朵,嘴角处都还留有血迹,上嘴唇肿大出血明显,主要在右侧脸面部,左眼还睁不开。说话没力气,头部转头还晕,心里不舒服,整个人体温偏低,就说冷。老妈一个劲地在“呻吟”,看到我来又时不时的说怎么办啊?不要告诉你弟弟啊,他很忙的;老爸在家怎么办啊?…各种焦虑地情绪在她心里不断涌现,我劝老娘,在医院里了,先要把自己先治好,再考虑别人啊。
医生来检查,开了单子,头颅CT是必须的,我来回于付钱取药送检查的各个科室间。
等待结果期间,妹妹过来,我终于有个商量的人了。疫情期间急诊也不允许人多,只允许一个陪同,保健员一直陪伴在我老妈身边,现在妹妹来了,就让她先回去,这一大早的给她也辛苦了,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一点都没错,老妈晕倒的那一瞬间,老爸听到倒地的声音,警惕性比较高,一看到老妈倒在地上,都是血,慌了手脚(因下肢动脉栓塞先后两腿高位截肢)电话都按不出来了,推着轮椅去叫保健员,这一刻的恐惧可想而知。还好邻里邻外一起帮忙,没有拖延上120车的时间。
期间来了个小插曲,我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短号电话,说了我明白了,原来这世界真的很小,想找人真的很简单啊。不过我对这电话没兴趣,我也不想多理会,有问题了就要自己去面对解决,而不是依赖别人,希望从此之后不要再有牵涉,好言相劝后挂了。
回到急诊室,医生说CT头颅显示正常,其他也没什么,嘴唇破了已经缝了五针,回去好好休养应该问题不大。但是老妈还是头晕不能转动,慢慢转动就会恶心想吐,而且吐出来是一块块血咖色的,样子很难看啊。医生说要么住院观察几天,关键是住院现在进出不方便,你们留一人陪护要去做核酸检测,或是雇佣陪护,你们自己商量一下。
妹妹说,刚早上晨练时她师傅告诉她,如果检查正常后就不要住院,人老了体质弱,医生给挂补针很容易导致次生疾病,还是回家调理最好。可是老妈现在的样子回家我们怎么给调理呢?我要上班,现在单位里任务重,你店里刚好在装修又没人管,我们精力不到位啊。问老爸,老爸刚开始说是住院再观察的,听妹妹一说也动摇了。经过我和他再三确定,还是先住院吧,在医院里观察放心一点。
妹妹店里有装修师傅在,今天的工作还需要她去先落实。十一点多确定住院再观察后,我来办理入院手续,联系护工,采购生活用品等等。一早没吃饭,中午还没吃,一来二去的跑,两眼都发黑了。我得先吃点东西保证自己的体力。
中午因住院部病房人手不够,护士说即使进病房了也没人管的,家属也进不去的,还不如在急诊室等上班后再送。说得也是,那我就在急诊室再陪一陪老妈吧。
老妈有很多顾虑,口里恶心时吐出的一块块咖啡血,她联想到了大姑姑生前的一幕,她觉得很像,她好像有点感觉不妙了,我劝她她也不听,说医生不来听她说,无奈,我叫来医生,听她说几句,医生告诉她没事她才安心点。
病房里的护工来接老妈了,我和陪护提着大小物件跟着走,到了门口我被保安拦住了,说只允许一人进去陪护。这该死的疫情,这怎么办?推进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住在哪一床哪位医生负责医治?我还要做什么?等多久才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呢?
心里那怕有十万个为什么,此时此刻都不应该有脾气,因为防疫政策我们必须都得遵守。我开始调整自己的情绪,不管怎么样,我在外耐心等待,相信会有结果的。
不一会,老妈被推出来了,两护士说叫我把她身上的耳环,戒指等首饰拿下来保管好,这一刻我终于又见到老妈了。我小心翼翼地脱卸着,说句实话,这一类东西我不喜欢佩戴,所以平常也不怎么关注,现在做起来动作也笨拙的很,最后还有一只耳环搞不下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医生过来了,说实在是走不开,简单交代几句叫我去办理农保的相关手续,因为是意外跌倒,需要有一个保证承诺签字。趁着机会,我与百忙中的医生做了简单的交流。去办理后还要回来等医生办理入院手续签字,我想和医生加个联系方式,医生说不好意思,每天都很忙,如果有什么事肯定第一时间联系家属的,放心吧。那我回来怎么找您呢?他说按门铃就可以了。为了不过多的浪费医生的时间,我也去办理手续了,下楼了才想起,我连这医生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找他呢?真是笨啊。
办手续过程中发现有医生的签字,可是有点潦草我认不出叫林*,那办理人员说应该是林杰吧,好像又不是,你还是叫别人再看看吧。我一脸懵地回到病房门口,按门铃,护士问找谁?我说找林医生,她说我们科室林医生好几个的,那我说找林杰,她们一阵欢笑,说我们科室没有林杰医生啊,我也笑了,说刚住进来的那床病人的负责医生啊。
经过一番对话后不久,林医生急忙忙的出来了,一脸的歉意说实在太忙。我说我理解的,这下仔细看了他的胸牌,真的认错了,不好意思啊,呵呵!
在谈话室我们做好了入院的相关手续签字,我也把我不能进去陪护而又担心的一些想法告诉他,希望他能理解。经过一番交流后,总算是完成了今天的看病住院任务。
从医生那里得知,老娘之所以头晕还吐血,是因为嘴唇破了蛮厉害,鼻梁骨和眼眶骨都有破碎,明天有可能再检查CT鼻梁骨,如果严重的就叫耳鼻科医生来做手术,其他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听这么一说,我也放心一点,希望老娘在病房里安心养病,听医生护士的话,听陪护的话,不急躁不想多,只有养好自己才可以照顾好老爸。
回到家,饥肠辘辘的一身疲惫,简单烧点面条解决温饱,我也什么都不想做了,此时此刻我感觉心力交瘁,不想想多,眯一会后完成日更,只想继续躺平,躺平,再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