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情影响,如今的圣诞节已逐渐趋于冷清,大家似乎都渐渐从各种商家炒作出来的节日氛围中清醒过来,没有了铺天盖地《铃儿响叮当》的喧闹,也没了三四层楼高的圣诞树的张扬,更没了随处可见的“圣诞老人”,若不是正值周六陪儿子参加亲子活动,我们几乎都要忘了圣诞节这个事情。
刚上小学时就“窥破天机”的儿子,虽然知道了从前的“圣诞老人”其实就是妈妈,但对于一个9岁的孩子来说,节不节日不重要,有礼物、有玩乐,那才是顶顶高兴的事情。所以,这个平静的圣诞节夜晚,我依旧陪他出来乐呵了一番。
惊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当我们从暖气十足的商场走出来时,时针已指向21:30分,掀开厚厚的门帘,扑面而来的是凛冽的寒风,人还没来得及哆嗦,就被漫天飞舞的雪花给镇住了。“啊!!!!下雪啦!下雪啦!妈妈!妈妈!快看,下雪啦!下雪啦呀!啊!!!!啊啊啊!!!!……”儿子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刺激了我的耳膜,把来不及作出反应的我给惊醒了。再看儿子,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到雪中,仰起头,张开双臂,360度旋转、跳跃,兴奋不已地拥抱这2021年的第一场雪!
雪,在南方是一位“稀客”,她像个调皮而又有点懒散的小精灵,来一次人间后就要休息许久,久到人们几乎都要忘了她时,她又俏皮的跳到我们面前,给予我们惊喜与欢乐。
此时的雪并不大,像小雨点,像小银珠,像柳絮扬花,纷纷扬扬的,在漆黑的夜空中,就像挂起了白茫茫的天幕雪帘。抬头透过稀疏的雪帘望去,那远处的高楼大厦,隐隐约约,好像在雾中,宛如云里,原本钢筋水泥的身板也变得温柔起来;而近处的树枝上、草从里已经若有若无的蒙上了一层洁白的面纱;随风晃动的枝叶,似乎也止不住心中的雀跃,满心欢喜地迎接着2021年的第一场雪。
此情此景,似乎跨越千年,与南朝文学家吴均在《咏雪》中描写的雪景产生了完美的契合:“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不见杨柳春,徒见桂枝白。零泪无人道,相思空何益。”但相同的场景,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吴均有他无法排解的苦闷与伤感,而如今的我们却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与快乐。
你看,那边一对小情侣在初雪下开心的拥抱,手握甜滋滋的糖葫芦,举起手机,在彼此的怀抱中留下甜蜜的合影;这边几位身着汉服的小美女,在飞舞的雪花中转着圈,飞扬的裙摆像盛开的雪莲;还有行色匆忙的路人,也忍不住驻足,举起手感受雪花的轻柔,然后会心一笑,再继续前行……哦,还有我那开心到模糊的儿子,正用袖子托着几片雪花向我奔来,眼睛里闪着星星,“妈妈,妈妈,你快看,雪花真的是六角形的,像水晶呢,妈妈你快看呀!妈妈!妈妈!”我伸出手,想看看这六瓣的晶莹花朵是怎样的可爱姿态,却不料她仍旧不改调皮的性子,在我掌心眨了下眼就瞬间消逝,从指间滑落,无影无踪。我禁不住笑了,2021年的第一场雪呀,真好!
回家路上,儿子依旧不停的在我耳边喳喳哇哇,用他无处安放的四肢和密集的话语,传递着他的开心与期盼。
“妈妈,你上午才说我们这不会下雪呢,晚上就下雪了,被打脸了吧,脸疼不疼呀,哈哈哈……”
“妈妈,你说雪会一直下吗?明天早上起来会不会整个世界都白了呀?”
“妈妈,你说这么冷的雪会不会把病毒都冻死了,以后我们就不用天天戴口罩了呀?”
“妈妈,妈妈……”
“妈妈,妈妈……”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呀?”
嗯,那我就说一句,“但愿今冬疫情消散,瑞雪兆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