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衰的杀手(二)

郑重声明:本译文原创非首发,首发于今日头条,ID:季兰杂记


孤独宇宙,源于网络

丽塔和克里夫·贝尔登,这对夫妇控制着木卫四与各内行星之间的贸易。

但起初,情况并非如此。开始时是这样的:木卫四拓荒社区建立后,日常运作完全由木卫四人自己负责。他们尽可能多地把货物运到地球,并从地球上征收他们需要的食物和补给——这种运行模式:简单,顺畅。

各大内行星并不直接参与木卫四的开发,由于没有无线电通讯,即使行星处于轨道上最有利的相对位置,往返一趟也要花费两个月时间。在木卫四2号穹顶屋与几个内行星港口之间来回穿梭的是一艘货船。身为木卫四人的丽塔和克里夫·贝尔登就负责跑那货船。

这个拓荒社区的日常运转,完全依赖他们的补给。对此,大家心知肚明。但贝尔登夫妇却因此起了贪念,这在木卫四上是前所未有的。他们可以断供为手段,胁迫其他拓荒居民就范,屈从他们——只要他们牢牢占据这垄断地位。

他们说干就干。在一次从地球返回的旅程中,他们不在木卫四上着陆,而是把货船驶入了木卫四周围的一条轨道上。他们向木卫四居民喊话,要求他们臣服,否则就不着陆。

就这样,那些选择归顺的乌合之众,彻底控制了局面。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他们迅速夺走了与木卫三保持联系的无线电发射机,没收了他们能找到的所有飞船的储备燃料,并尽可能封锁了各穹顶屋之间的往来通讯。然后,他们严查每一件可用作武器的工具。只有一处出了纰漏,他们没把燃料全部搜刮干净。

4号穹顶屋居民将躲过搜索的燃料汇在一起;他们从贝尔登斯家的护卫手中夺了一架小飞船,——这艘飞船是在木卫四上组装的,从没打算过要离开木星系。他们开着飞船往金星方向驶去,加西亚和伯克罗德也在这艘船上。金星是唯一可去的地方。按照各行星在轨道上的具体位置,如果要去地球或火星,就需要更多的燃料或更多的时间,这些他们都耗费不起。

事实上,这趟旅行花了八个月时间。

到达金星后,一切顺利。加西亚和伯克罗德按照计划去了设在克雷因格勒的办事处,他们得到了“唐楚志”飞船和一大堆补给,还有尼克·帕帕斯,一个滞留此地想重返木卫四的居民。他们听从办事处的建议,把帕帕斯带上了飞船。

“我们现在都是木卫四人了。”伯克罗德重复道,“我想知道,尼克,你当初是怎么离开木卫四的?怎么感觉你好像去了趟我们熟悉的老地方萨斯喀彻温?我很怀疑。让我想想——你是在贝尔登夫妇控制木卫四之前就离开的,对不?”

帕帕斯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加西亚一旁说道:“是这样的。大概10个月前,他们在金星上跟我们就这么讲的。”

“是啊,”伯克罗德若有所思。“你肯定认识贝尔登他们。”

“对,”帕帕斯回答,“没错,我是搭他们货船去了地球的。”

“不是他们的货船,”加西亚纠正道。"那是木卫四的货船,他们只是负责开而已。直到最近,才成了他们的了。”

伯克罗德笑了笑,接着说道:“有意思的是,帕帕斯先生,你离开木卫四时,贝尔登夫妇一定事先都安排好了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帕帕斯没有回答。

片刻之前,对面舱壁的计算器上方闪烁起红色信号灯。加西亚和伯克罗德的“小猜想”结果出来了。

离它最近的加西亚打破了沉默。“我们还是看看计算器结果吧。事情可能就水落石出了。”

他旁边舱壁上有一排弹簧夹,飞船自由落体时,可以将物体固定住。加西亚把他的枪放进其中一个夹子里,解开身上系着的安全带,(安全带在失重的情况下,能将他绑在飞行员座位上),转身走向计算器。

帕帕斯一跃而起。不是朝加西亚那方向,而是往头顶天花板上纵身起跳。他从夹克里掏出了手枪。

突然,有东西撞到了帕帕斯,他的身体翻转了起来。原来,伯克罗德也早已跳了起来,在半空中狠狠捶击他。

机舱在他们周围旋转起来。他感到握枪的那只手被伯克罗德牢牢攫住。他们一同飘向了天花板。这时,帕帕斯的头撞到了金属板上,发出一声巨响,手中的枪掉了下来。在这失重的情况下,两个人拼命扭打在了一起。

突然,伯克罗德挣脱他,跳开了。帕帕斯发现就他一人在机舱中央缓慢飘移,身下是飞行员座位。

加西亚回到飞行员座位上,面色冷峻,他的枪口对准了帕帕斯。伯克罗德手上也持着把枪。帕帕斯飘到舱壁上后,被弹了回来,落到座位上,给系上了安全带。四周一片寂静。

加西亚开口道:“现在讲一下我的推断吧。当我跟阿恩离开木卫四的时候,贝尔登斯夫妇就知晓了我们飞行的轨道,随后跟着就进入了内行星领域。他们燃料充足,所以先我们一步到达金星,然后就让你做他们的代理人,来除掉我们。你想方设法加入了我们‘唐楚志’的返程旅行。之后你给我们设计了一个轨道,让我们以每秒30多公里的速度撞向地球!

接着,你就偷偷把‘唐氏’飞船油箱里的燃料转移到救生艇上,想开救生艇溜走。你把我们丢在这死亡轨道上,又没燃料,我们死定了!

你的算盘打错了,尼克。在‘唐氏’刚步入太空时,你就该想着把我俩杀了,那样你会更有胜算些。你那么急于测算我们的轨道,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

“不,听着,”帕帕斯小声抗辩道。“我没有测算碰撞轨道。我——”

“抱歉,”加西亚说。“这就是计算器刚刚替我们完成的检查。我们所在的轨道与地球正中心相接,即使地球不在那里,这轨道也不会带我们回木卫四去。阿恩,我们要怎么处理这货?”

伯克罗德笑了笑。“就按您之前说的办吧。”

“我那只是开玩笑!”

“不,我认为那么办最好。”他转向帕帕斯,帕帕斯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Translated from Blind Play by Chandler Davis, an American wri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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