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芬芳树的姿态

少年时爱花,喜欢花的色彩、花瓣的柔软、花的芳香;喜欢放学后在花园里跑来跑去,好像小小花园是专属我的童话世界。

在别人看来每朵花好像都是一样的,可我知道他们的特别,我喜欢每一朵,但有总有那么几朵犹为特别。我还记得那半透明的黄色月季,每一瓣都纯洁如新生,干净又明亮;还有纯白色的、一层一层展开,伸着长长的须的菊花,像一个冰雪美人儿,楚楚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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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几乎没有朋友,但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放学后没人的校园就是我们的乐园。我跟每一个问好,给她们唱自己编的歌,跟他们讲人间的故事。

后来我见过更大的世界,也认识更多的花,迎春、玉兰、樱花、牡丹、天目琼花、紫罗兰、木槿……我喜欢绽放的瞬间,但似乎我们的距离一点点变远。

每一次春天到来,我到贪婪的深呼吸、拍照,期待留下更多回忆。

大概26岁那年,在百花凋零的深秋,连菊花都在寒风里枯干了。正在失落时,却不经意看到图书馆楼下那棵老银杏在秋风里镀了一层金色,阳光下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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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的金色,远远望去像极了一株巨大的花开在世界的中心。我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花”!

秋风更冷一些的时候,银杏的“花瓣”也渐渐凋零了。不必叹息,你把视线转到路边的梧桐上,一树的红与黄,好像一只待飞的火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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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火凤凰”也有飞走的时候,整个世界陷入寂静,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还骄傲的、自信的迎着冬日阳光。她知道,这是属于生命的季节,再不必慌张、也不必迷茫,只耐心等候下一次的生命轮回。

你看,退去一切的装饰,不是另一种震撼人心的美吗?


后记:从花的芬芳到树的姿态,很像我的生命状态的历程。小时候天真烂漫,青年时追求浮华又害怕失去,渐渐到中年更像一棵树,学会顺应生命中的风浪,站成一棵树的姿态。也许40岁的女性没有20 岁的姑娘俊俏,但多了一种耐人寻的味道,这种美更经得看。去经历吧,充实、热情的80岁也会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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