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小的路。镜头拉长,两旁是斑驳的墙。锈迹挤掉路牌的指示,他在这里走下公车。他穿着陈旧而干净的夹克。两条牛仔裤,其中一条属于她。他们在这条小路上走着。他看她的侧脸,她回击似地笑,夹杂淡淡的私语。
炸弹从天空投掷,炸起纷飞的泥土(这只有墙知道)。小路下起了雨。
他们聊起一座木屋噼里的火,蛛网和浪漫主义的狗。一个晴朗的下午,热茶和云的烟雾。一个夜晚,香软的蛋糕和扭曲的白虫。
他们聊起前世。他站在月光下的船头,身旁,还是巫女的她,跳下蓝色的波罗的海。那时她也这样说:
“我要去罗马。”
他们是去往罗马的旅行者,但那是一片荒芜的焦土。现在他们走在小路上,并以此存活。
他所记起的就是这些,关于那条下雨的小路。后来他走进了更为黑暗的那条岔路。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沉寂的黑暗,和黑暗的沉默。
他想起他们的故事。他们将前往罗马,一片荒芜的焦土。他想起那个穿牛仔裤的女人的笑容,他们以此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