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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的天气就像小孩阴晴的脸说变就变,前几天还是艳阳高照,转眼间狂风暴雨以凌厉之势,横冲直撞的在这方天地来去。气温骤降,空气中丝丝的寒意,阻挡了出门的步伐。暖黄的灯光,许久不曾翻阅的书本,一杯雾气腾腾的咖啡,努力的让自己饱有生活的渴望,担心是否还能用笔来祭奠那些过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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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很多的梦,梦中的我披荆斩棘,上天入地,飘然于这个世上。都说梦是现实的写照,是否代表压抑的内心在梦中可以自由自在无所顾忌的舒展呢?曾经幻想自己成为考古学家,当一件件青铜器摆在眼前,抚摸着他们的纹路,上色,抛光,修复。年复一年做着这样的工作——和历史对话;曾经梦想着自己能用笔去描绘美好的山河,起伏的山峦,奔涌的大河;曾经也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花。年少的心有些轻狂,总是豪情万丈。
青春总有太多的梦想和满腔热情,仿佛要拼尽这一生全部用上,那一叠叠堆积如山的书本带给了我们无穷的快乐。晚自习的路上谈天说地纵横四海,世界仿佛就在脚下,纵有豪情壮志在我们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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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我们各自飘零,那些豪言壮语早已随风飘散。一位朋友说:“文学已死,文字已死。”毕业后她再也没有写文,现在看到文章总是头脑昏厥,更不愿提笔,她说生活已将她磨成一个纯粹的主妇。尿片、奶粉、白菜、锅炉才是她生活的主旋律。我能说什么呢?心在滴血,人间的烟火味已将当初那个才情四溢的姑娘丢在了那个角落。那个总是手捧一本书,念出“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诗篇的姑娘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不见了踪影,那些立志要成为科学家,物理学家的我们,终究在芸芸俗世中当了一个普通的人。
平凡不可怕,我们都是平凡的,就如同浩瀚星空中的那些小小的微弱的星,虽微弱,却要闪光。我们曾经高唱着理想,梦想永垂不朽,青春永远不老,然后却用最决绝的方式将过去丢弃,将过往的自己否定。写文的说:“文字已死”,立志成为科学家的说“科学永不再见,狗日的理想,不过是青春下了一场暴风雨,雨停了,风住了。”然后的然后就不了了之。我拿什么来祭奠你,我们的岁月,我们的青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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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在我看来总是风轻云淡,自行车奔跑的速度,空气中香甜的味道,操场上荷尔蒙散发的气息,间或提醒我,还活着,还有一点生机与活力。那些青春中爱的故事却在岁月的沉淀中慢慢改变了模样。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你以为一个眼神只是一瞬,一次回眸便是一生。那些与她单车为伴的日子,那些你俩携手共赴考场的日子,你是否再也不愿想起?大学的日子一南一北,那堆积的几百张火车票,那只为看一眼的柔情百转从来都是甜甜的。挨过了青春与年少,去到陌生的城市看到熟悉的人,一座城一个人,距离从来不会因生死跨越了消逝,却会因人心的疏离而渐行渐远。香车、鲜花、钞票,慢慢的你的静在红尘俗世中迷失了自己。一次聚会,你喝醉了酒,边喝酒边流泪的说着,像一个受伤的小孩。“现在他妈的谁也不要对我说爱情。”爱情已死,死在了静从宝马车下来的那一刻,死在了那个搂抱着她,秃顶、腰圆滚的像只猪,足够当他爸爸的老男人看她的眼神中,死在了老男人对着静一阵乱啃,像苍蝇饥不择食的狂吻之中。那时的你,天空黯淡无光,乌云密布,你的天空下起了狂风暴雨。从此你不再相信爱。
我从别的朋友那里听说,后来的你游离于声色犬马的娱乐场所,在纸醉金迷中用一叠叠的钞票,逼着那些妖艳的女人不断的说着同样的话:“我爱你,绝不离开你”你用封闭自己的方式来祭奠曾经的爱情。用游戏人间的方式祭奠那段单纯的时光。你早已给自己垒好了坟,给心灵上了枷锁,用自戕的方式与真实的自己告别了。我知道你不快乐,心灵被压抑,灵魂被抽离何来快乐?人生中有太多悲观离合,太多无可奈何,太多无法把握,有些人转瞬即天涯相隔,有些人相见不如不见,缅怀那些美好单纯的日子,丢掉那些伤痛与沮丧,轻装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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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是条长长的河,有暗流有险滩,无论怎样都要闯过,人生是首歌曲,有高音有低音,无论曲调如何都应该轻轻地哼。勿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别说青春已死,别说文字腐朽,别说爱情难以戏水长流,祭奠过去为了更好的把握现在,打垮自己的从来不是岁月,而是在岁月中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