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人说,一位远亲就在刚刚过去的六月,用最决绝的方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她们家兄弟姐妹7个,她排行老四(叫她四姐),远嫁到四川乡下。
男人当家,她说什么都不作数,只有默默干活的份。国家提倡的男女平等,在大城市工作环境里会有所体现,在偏远山区,一个没有婆家撑腰的女人只能算作家庭劳动力。她一直都很压抑,心里的苦无处诉说。
有一次她回来吃酒,说下身(私密处)痒痒还流臭臭的分泌物。我给她买了一些洗、放配合口服的药物,告诉她男人也应该同时口服治疗,否则同房后又会再犯同样的病。一段时间后,她告诉我说,治疗效果非常好,只是男人说他自己好好的,不愿意吃药,所以老毛病反反复复发作,很是难受。
我说,因为女人生殖器官和男人不一样,霉菌、滴虫什么的感染后,女人通常情况下发病,而男人只是细菌携带者而没有临床症状。她幽幽怨怨地:“我把你的话都转达了,他就是不吃药,我也没有办法。”
嗯,这个男人对女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情义。
三哥在兄弟姐妹堆里没有人缘,当他说买了一处好地皮来盖楼,希望大家能借钱接济的时候,其他人都不响应,四姐便偷偷地拿了家里仅有的几万块钱借给了三哥。
三哥两口子不自量力,除了付完买地皮的钱之后,盖两层楼房的钱全部都是东挪西借来的。临近年关,经常有人来问要钱,两口子只有吵架生闷气打发人家了。四姐以为像三哥说的短时间周济而已,结果几年过去了也拿不到钱,男人一不高兴了就拿四姐私下借钱的事来破口大骂。
天有不测风云。前年,三哥被一个打工回乡的毛头小伙子骑摩托车撞晕,生命危在旦夕,小伙子则在医院没有抢救过来。肇事者家庭表示无力承担三哥开颅手术一系列治疗费用,三嫂借遍乡邻(车祸不能报销医疗费)也只是杯水车薪。盖房子的钱还没还呢,再借钱,几乎没有人愿意借钱给她们。四姐牵挂三哥,又偷偷挪一万元借给三哥。
被男人发现后,四姐成了他的出气筒。我不知道四姐是怎么熬过的这两年,只是知道她心灰意冷,偷偷变卖了家里的一些物品,最后一次寄一点点钱给八十来岁的母亲,自尽了。
男人家来电,说败家娘们只顾婆家,把自己好端端家庭给毁掉了,再也没有钱安葬她,要婆家自己过去解决。
三哥出院后留下后遗症,走路歪歪斜斜,几乎失去了劳动力。三嫂一个人时而打工时而做小本买卖,早出晚归也只能是糊口。四姐家的钱,三哥好像永远也还不上了。男人的唾弃、三哥的家境,四姐心灰意冷……
四姐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她没有家庭地位,没有勇气离开那个不把她当回事的男人。三哥(胆大妄为)自私自利众叛亲离,没有人愿意再帮助他们。四姐念兄妹情,不顾一切帮助他们相当于自己跳进了火坑。
后记:再怎么亲的人,接急不接穷,否则日子都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