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在哪个瞬间突然意识到你的大英雄其实也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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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我妈妈一直是个讲话很肉麻的人,我时常甚至还会有一点点嫌弃觉得我妈太粘人了,而我爸则是那种说不出什么动听的情话也不会做一些特别煽情的事情的人,小时候我把他当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总天真的以为我爸爸没有柔软的一面,永远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的形象,后来日子久了才发现,大英雄也有自己最最致命的软肋。

  你们有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哭过?我有。印象中似乎也只有一次,起因还正是因为我自己。

  小学上学每次都是我爸爸亲自来接送我上下学,那天本应跟平常一样是云淡风轻的平平淡淡的一天,不过比平时稍稍起晚了些,我从小就是个很有时间意识的人半路上我几乎是小跑着去买早餐的,结果跑到一个有一阶台阶的地方突然有些头晕,可能是低血糖之类的原因吧,那天又刚好背了很多书,重心一个失调,整个人笔直得重重地摔了下去,头朝地连牙齿都摔碎了,摔到鼻青脸肿头晕眼花,起初还有一点意识,满脑子想的都是,丢人丢到家里去了我都多大了还走着走着就摔了,待会我爸肯定还会狠狠得笑话我,大脑发出指令想要爬起来身体却不知怎的一点都不受控制,稍微动了一下只觉全身刺痛,然后就渐渐的听不到周遭车水马龙的喧哗声,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爸爸那张哭得像小孩子一样的脸,他没说话,但满脸都写着焦灼担心害怕跟自责,送我去医院的那个司机可能是看不下去了,一边分析我的伤情一边安慰我爸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我爸仍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仿佛完全没有听进去一样,毫无灵魂的点头。

    那是我头一次觉得我爸挺脆弱的,原来这个男人也有不知所措甚至有些丧失理智的时候啊,我原来对他来说是这么必不可少的存在啊,我原来一直都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待着啊,他其实几乎没有跟我讲过什么好听的话没听过他说爱我,我也一直没真真切切的感受过他有多在乎我,我居然在他因为我的一点小伤而举足无措的样子而突然明白了,突然之间就长大了,年少的我在心里暗许我以后一定要为这个男人撑起一片天,不要再让他为生活奔波,要带他去他没去过的地方游山玩水,要能拿出耀人的成绩让我爸以我为荣,其实长大或许也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吧,突然悟到一些以前没有悟到的道理或许这就是成长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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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再后来,我也确确实实没有再见过我爸爸为了什么事情哭过,在那天之后我爸对我日常生活比以前要小心谨慎了许多,比以前还唠叨了许多,我自然不会觉得他烦,只会觉得每天都被一股暖流包裹着,从心底觉得温暖    但是高三的时候家里突遭意外,当时正逢高考将临,大敌将近,我每天都为了能再多在成绩上有些许突破而挑灯苦读,我爸居然为了不让我担心瞒下来了,很多事都是我妈妈后来转告我的。我爷爷突发脑溢血,好好的人说倒就倒了,医生告诉他,情况很严重,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做开颅手术,但手术风险很大,且花费开支也很大,大到本就不富裕的我家可能会负债累累,另一条自然是不做,不做活下来的几率会大很多,但是很难保证能像以前一样能走能说。

    生死一线,而我爸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核心骨,不得不独自来面对这未知的可怕的未来,我想当时他身上的无形的担子肯定已经重到他都喘不过气来了,一纸一笔要左右一个至亲之人的性命,而且还会波及其他家人的未来,光是想想都让我觉得太难了,我妈妈说她也很少见他哭过,我爸从以前起就一直是个硬骨头的人,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骨折手都断了疼到脸都发白了没坑过声,借了一大笔钱给自己自认为是挚友的人结果那个人带着钱直接逃到国外去了,从此音讯全无,我妈妈哭了闹了好久,他也没有懊恼到哭出来,轻描淡写的说当买个教训。但那次他几乎是全身颤抖着,眉头紧缩,一边念念叨叨一直不停的问我妈我到底是签还是不签,眼眶泛红急得眼泪都在打转。其实我爸跟我爷爷父子俩关系并没有那么亲,我爸四岁没了妈妈,我爷爷为了养他跟我姑姑去了外地打工,常年外出,等回过头两个人都长大了,关系也是真的一点不像父子父女,童年亲情的缺失或许真的很难补上吧,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我印象里两个人争执的次数多到我都数不清,但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血浓于水的亲人更重要的东西了,世间一切在人命面前都是浮云,大难面前最见人心,谁说不是呢,平时吵吵闹闹可一到这种时候就能看出自己的真心了,如果不在乎又怎么会这么难抉择。

  说来说去,我爸最脆弱的一面全都是有关家人的,我是他的软肋是他的骄傲,同样的他也是我的软肋我的英雄,我无比崇拜这样一个把亲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老爸,他一路陪我长大却又在悄然之中老去,不经意间发现他鬓角又多了白发,总是悔恨自己长大得太慢,还不能替他分担家里的负担,还不能自己挣钱养家,不能让他早点进入颐养天年的日子。我相信天下父母迥异,但唯独在面对骨肉之亲时都是一样的,会因太过在乎而无法理智思考,动人的情话固然好听,可没有真情流露也是无稽之谈,有些事我不需要你讲,你做给我看便是了。世间纷纷扰扰,我们都在追逐各自心中怀揣的梦想。

    我希望我们都能不要忘记最最重要的东西,再忙也不能冷落了一直在背后无条件支持你爱你保护你,对你嘘寒问暖的家人。

文笔不好请见谅第一次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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