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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滨海市法院的第三庭内,一场轰动全国的灭门案审判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庭内座无虚席,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审判席与被告席上,每一丝动静都能引得人们神经紧绷。
林法官身着庄严的法袍,威严地端坐在审判席上,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罪恶。
他清了清嗓子,用那严肃而洪亮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大声宣判:“经依法侦查、全面审理查明,被告人刘春海以极其残暴恶劣的手段,对其叔父一家共计十三人实施故意杀害行为,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充分。该犯罪行为性质极其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严重侵害了公民的生命权利,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相关规定,经合议庭评议,依法判处被告人刘春海死刑。”
这宣判声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刘春海的心头。他戴着手铐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告席的桌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桌子仿佛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旦松开,他就会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
“死刑!”这两个字在他耳边不断回荡,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划开了他内心深处那一道道早已结痂却又鲜血淋漓的伤口。
他在心中默默自问,这一世的耻辱和苦难,终于要结束了吗?透过林法官那肃穆庄严的神色,他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卑微小男孩痛苦不堪的一生。
他的记忆,回到了五岁那年。那时候的他,天真无邪,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然而,命运却在不经意间给了他沉重一击。
他只记得家那个早上家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父母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妈妈的声音尖锐而刺耳,父亲则愤怒地咆哮着。
争吵过后,妈妈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一瞬间,他还以为妈妈会像往常一样安慰他、抱抱他。可这次妈妈并没有抱他,而是扯开了他紧紧抱着她腿的小手,眼中满是决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妈妈走的那一晚,小小的他蜷缩在炕角,看着爸爸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爸爸的身影显得那么落寞和孤独。
起初,他还想陪着爸爸,用自己稚嫩的小手去抚摸爸爸的后背,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可渐渐地,他哭累了,在爸爸沉重的叹息声中,进入了梦乡。
后来他才明白,妈妈的离开,不是他不幸的终结,而是他噩梦的开端。从那天起,爱说爱笑的爸爸仿佛变了一个人,每天总是沉默寡言,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伤。
爸爸每天早出晚归,在田里辛勤劳作,回到家后,又会为他做一些简单却难以下咽的饭菜。他不敢直视爸爸那严肃的脸,害怕看到爸爸眼中的痛苦和无奈。
他看到平日里和他一起玩耍的铁蛋,欣喜地喊道:“铁蛋,我们一起去玩吧!”然而,铁蛋却一脸嫌弃地对他说:“我不要和你一起玩了,他们说你是没有妈的杂种。”
听到这话,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他着急地拉住铁蛋的手,拼命地摇着头,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是小杂种,真的,你信我。”
铁蛋用力地甩掉他的手,斩钉截铁地说:“不,村里的人都这么说,你别找我了,我不和小杂种一起玩。”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了一下,疼痛难忍。从那以后,他在村里再也没有一个玩伴。
只要他一出现,孩子们就会像躲避瘟疫一样躲开他,甚至还会捡起地上的小石头,朝着他扔过去。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变得和爸爸一样的寡言。
后来,到了上学的年龄,爸爸带着他来到了三里之外的小学。当他看到整洁干净的校园时,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花,他心想:这回我可以有小伙伴了吧!
可是,现实却又一次无情地将他的希望击碎。他在新班级仅仅待了几天,就发现同学们对他充满了敌意。
他们看到他要么故意不理睬,要么就在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有的同学甚至故意撞向他,嘴里还骂着难听的话:“狗杂种!”
他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愤怒,他想向同学们解释,告诉他们自己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然而,班里那个坐在最后排的王子豪却站了出来,大声地说道:“别狡辩了,你叔叔家的刘大力和他的弟弟妹妹每天都和我们讲你们家的糗事,你妈都跟人跑了,你爸是乌龟。”
王子豪的话像一颗炸弹,瞬间点燃了其他同学的情绪。班里的同学七嘴八舌地帮衬着王子豪,对他进行着言语上的攻击和羞辱。
他们推搡着他,揉乱了他的头发,扯破了他的衣服,将他的书包扔在地上,还把他书桌上的书本撕成了一片片。
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一个劲地摇头,嘴里不停地说着:“我不是杂种,我爸不是乌龟。”
没有人愿意听他的解释,他又一次成了一个没有同学、没有朋友的孩子。甚至连老师,每次批评他的时候,都要带上一句“没妈的野孩子”。
他在孤独和痛苦中熬过了小学,升入了中学。他满心期待着新的环境能给他带来新的改变,让他摆脱过去的阴影。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的却是一个又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