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伦贝尔的孩子心里总有一片不会融化的雪花,当雪覆盖在辽阔的草原大地上,深呼吸里带入的神圣是弥漫在整个草原的豪迈,也只有炎炎夏日阳光晒干零碎的露水散发出草味才能让男儿的心胸更宽广。跪在草原上转动经筒,风吹动经幡扬起的温暖是洒落的热泪,也只有这长满劲草的大地才能承载住男人的泪水。西伯利亚的冷风总是呼啸着卷走呼伦湖上的风帆,不辞辛苦地将这一朵洁白的云送到海边,给大海带上一条云朵哈达。
我是一个迷路的牧人,追逐着心中丢失的羔羊,一路南下,一路前行。无数漆黑的夜里点起家乡的篝火慰藉孤独的心灵,银白色的小刀削啃着风干的羊腿,强忍着将干渴的胃反刍出悔恨的酸水咽下。冷漠的脸庞将苦痛全部包裹起压在胸膛中,低着头一步一步地拓印在这洁白的街上。深沉悠长的马头琴声在荒野上激荡起凉爽的风,风儿四散乱跑带走了一切烦恼,留下一片空静旷远的星辰孤寂地散落在草原上。
南下的北风在海面上舞动起自然的磅礴,旋转的舞步转成了绕洋的台风,台风如同夸父般在大地上追着太阳奔跑,求而不得的渴望化为雨水轰然倒塌倾泻在大地。借着倾盆的雨水枕在深邃的泥土里,眼里的星光掩盖着理想光芒。北风送来的暴雨落下一片清凉,仰头痛饮暴雨中的家乡情,欲罢不能。
轻盈的雪花即便落在地上也是如鹅毛般的飘逸,飞奔的骏马在雪原上疾驰,远远望去仿佛是插上了翅膀的翱翔。雄浑的草原用白袍接纳住所有客人的情感,粗犷地放在酒囊中挂在马背上发酵,疾驰马儿汗水化为雾气将蓝天和大地拥抱在一起。热烈的拥吻下更是给囊中的美酒赋予了更醇厚的味道,想痛饮后光着身子卧在雪地上融化成一席清辉,可莽苍葳蕤的野草横眉冷对搅散了我的野望,雪的寒在湖面发出钢琴般清脆的断裂声衬映出沉静之音。厚重的袍子里我拼命挣扎地贪婪地嗅着雪的味道,一次渴望,又一次渴望换来的回眸里是满满的难舍。没有什么是土地、草原、雪容纳不了的,祈祷之中的一场雪是唤醒迷失尘世之人的捷径。当缥缈的白遇见枯黄的草,生命的枯荣中的色彩交融出白桦林的高大厚重,这一瞬间去体味庄重和肃然的暗语。
很多年没有回到家乡再一次去沐浴雪花地拥抱,南方夏天的炎热要用空调来中和,空调吹来的冷风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家乡的冬,那一份白色的寒冷里还冻着我青春的回忆,更是有着慢慢融化的雪花。雪花折射太阳的光亮,去发光而不是被照亮,我轻轻捡起一片雪花,收集上面的光亮,在夜晚送给月亮。月亮把这一点明亮的光放到湖水里它的影子心中,惹来一群小猴子用力地去争抢。
请用雪花给我加冕,冰冷的雪花戴在燃烧的额头上,彰显着我的王国既伟大又渺小,错乱之间的合理便是稚嫩换来的伤感,请把这一刻献祭给生命,拒绝任何建议、认同,喜欢就值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