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第八篇读书笔记—
安妮宝贝在许多年之前就看过,就像有人评论说过的那样:这是陪伴她走过年青的文字。
我始终觉得,她的文字,处在青春期与成熟后的尴尬地带,不是完全的流行中的青春小说,又不似正宗的纯文学。所以,如果要评论,其实很容易拎出她那些抚慰过心灵的文字,但如果要一本正经地站在文学的角度来论,其实不容易。(对我而言其实很难,我不明白当初老师为何问我看没看她的作品,也许她想让我写点什么?)
01 不相信爱情的人,会比平常的人容易不快乐
安妮宝贝为什么写爱情?她写爱情就算了,还几乎写的全是悲剧的爱情。我想,这很容易引起读者的共鸣。因为,在现实生活中,爱情往往是不美满的。在她的故事中,所有人都不相信爱情。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所以,故事中,有不快乐的女人,也有不快乐的女人。
男人女人都把爱情当做一场游戏,一场自我放逐。因为有爱而散发生命的光彩,也可以因为爱而选择死亡。不管是林,还是安,还是乔,还是其他角色的“他”与“她”,他们都常常容易在年少时爱上某个人。“他是她可以轻易地爱上的男人。”在并不懂爱的年纪,大言不惭地言爱,言放纵。或许那个人并不是她真正的最爱,只是他们生命某一阶段的依托,情感的依托。
这些女人为什么不相信爱情?这些故事都有套路,要么家庭破碎,父母离异,要么父母不详,这些上一辈的不完满的爱情,造成了他们心灵永恒的创伤。于是,未成年就开始沉沦,开始言自己还未看的透的爱,甚至开始在物欲的世界里迷失自己。当然,这些前提是,她们足够漂亮,足够魅惑,足够被男人控制。因为没有任何生存的本领,那就只有牺牲年轻的“色相”,来换取一时的锦衣玉食,一旦对这样醉生梦死的无聊生活产生厌倦,悲剧就会发生了。18个故事中,我不记得我看了几个以死亡告终的结局,我也没有勇气回去数一数。
就像她在《告别薇安》中说的:“我们始终孤独。只需要陪伴,不需要相爱。”
02 世纪末时绝望的爱与疼痛
他们那么容易就一见钟情,那么容易就爱上另一个人,哪怕一个动作,一种眼神,一种气息,都令他们彼此想吸引,都令他们陷入爱的涡旋。他们那么容易就发生关系,企图从无边际的情欲中填补灵魂的空虚和寂寞。“人可以因为身体或者灵魂而爱上另一个人。但是柏拉图是一场华丽的自慰,而身体的依恋却是直接而强烈的,更加的深情和冷酷。”
没错,男和女,都是空虚寂寞的。灵魂是如此,生活是如此。即使日复一日的忙碌,仍然无法排遣那些郁积的情绪,想要挣脱现实的束缚,飞向更自由的天地。于是他们都抑郁,唯有找到某些出口才能解脱。这些方式,有不停的流浪,有死亡。当身体疲惫地徒行过无数的道路,心才会觉得稍微满足一些;当那鲜红的带着腥味的血液,溅射而出,那种凄美狠绝到极致的伤害,才能填满无限空虚的心。只有少数人,能从自然那里得到救赎。
女人的心和身体是一起走的。如果心不在身体上,身体就只是一个空洞的陶器。
他们都会做着乱七八糟的梦,梦与现实交织,似一张无形的网,都在这些疲惫的都市男女身上。他们在一起又分开,女人谴责男人自知无力却许下永不会实现的诺言。他们把爱看做生活的至高品,带着对世纪末的期待和失望,试图从爱中找到跨过这道时间之坎的独木桥。而他们骨子里是怀疑一切的,战战兢兢地试探,试探在一起的人,从相依恋、相需要,到变得面目可憎,没有人能说得清这期间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热烈的爱,瞬间可以成为绝望的爱。唯留疼痛。
03 这么疼的人生值不值得过?
这个答案,我在他们的故事中无法看得出。
就像,我试图思考那年安生喊七月逃出教室跑到操场去,七月当时该不该去一样?(当然,作者是需要七月出去的,如果不出去,那后面的故事需要进行下去的话,作者也需要创造另一个能让她们互相亲近的契机。)
在那些年轻的女孩看来,年轻就应该拼命折腾,就该用尽全力去爱,爱过就不会遗憾。人生不需要太长久,热烈地爱过就好。对于那些年老的男人而言,年轻女孩可以带给他们抵抗衰老的错觉。对于那些年轻的男人,一样的忍受疼痛,那些女孩让他们心疼。他可以和她身心相契合,可是,他在物质上却无法满足她们。男与女的关系如此微妙,早在上帝创世时期,夏娃(女人)诱惑亚当(男人)就已经成了这对关系最初的模样,女人永远处在罪恶的那一端,飘忽不定,是最先堕落的人类,然后才致使男人堕落。
生而为女人,似乎需要承担更多,会失去更多,会需要更多的安全感。女人从来都不会最狠心的那一个,只是她们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要做什么。在这个日新月异的现实世界,她们无法安然自处,生存的、情感的压力,纷至沓来,日益累积的情绪,终于使她们日日走向绝望。在那个不知未来向何处的世纪末,她们一边疼痛,一边挣扎成长,终于在某一刻,不小心就会被折断枝丫,渐渐干枯,生命凋零。
如果问她们悔不悔?她们的答案定是否定的。她们不希冀来生,只好用力折腾今世,包括今世的人。即使疼,也要走到既定的路程;既然那么疼,也不介意更疼一些,甚至更极端一些。
我觉得分离并不是爱情的终局,绝望才是。为什么对有些人来说,爱情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支柱,而事业理想物质仅仅是一个陪衬,难道后者不是比前者稳定得多吗。
后记:在这个喜气洋洋的节日,看了这么些阴郁的故事和人,顶着两面生活着,累却又欢喜着。你可以上一秒对着任何人吼,也可以下一秒对着他们笑,可以不搭理不想搭理的人,也可以不回应知道的事。你只需沉浸在某一个世界里,即使那个世界阴冷到让人颤抖,却能让你尽情抒发。总之,你很欢欣和这些故事相遇了。
2018/02/18 于湛江 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