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第257窟的月光是量子态的。当林毅用激光笔扫过鹿王本生壁画时，夜视仪里浮现出三重幻影：北魏画师颤抖的腕线、数字渔村的荧光二维码、以及某种尚未命名的未来图腾。修复架上的纳米机器人正在啃食壁画酥碱层，它们的排泄物是掺着金沙的二进制代码。
匿名寄来的青铜匣在子夜自动开启。全息投影里，陈明哲的虚影正被数据风暴撕扯："记忆蚌壳的熵值在反向坍缩……敦煌坐标是最后的沙漏……"话音未断，窟顶的飞天突然俯冲而下，璎珞间坠落的不是宝珠，而是林毅在海鲜市场杀鱼时溅落的鳞片。
沙暴来临前，林毅在月牙泉底埋下母亲的眼角膜切片。防水胶囊内壁刻着父亲折纸飞机的图纸，此刻正在泉水中舒展成某种硅基生命体。当第一粒纳米机器人叛逃出壁画，泉底突然腾起荧光——那是二十年前深圳创业园的路灯，穿越数据长河在此投下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