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永远是喜马拉雅山脉上最高的那座山峰:突兀、倔强而独立。可现在,父亲老了,已迈入耄耋之年。
父亲老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位置也移到了他的身后。我知道,我必须小心翼翼地呵护他,就像我小时候,他呵护和关爱我一样。我怕他摔倒,生病,或者其他的意外。这是我绝对不能看见的事。我给他挑最安全、最轻便的鞋子,在家里,我竭尽全力为他的安全消除隐患……
可前天,我却和他大吵了一架。因为他要踦着我的电动车去山里,还不让我知道他去做什么,也不要我陪,态度生硬得很。我不是不借他单车,他虽身体一向健康,但视力非常模糊,并且身子笨重,脚上无力。他说我不相信他,所以,我们就吵起来了,还独自去了,也不接我电话。
我打电话给我嫂时,我哭了,就像小时候,愿望或要求得不到满足那样大哭。我非常伤心。
哭了以后,我又骑着车到处找他。最后,在财神庙后山的路上找到了他。那时,他直着身子,背着手,正慢吞吞地走在路上。手里则捏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草,后来得知是一种草药。
再后来,我也觉得此事是我大题小作了,毕竟后山不是那远,也许他骑一下车也并非大事。但是谁知道呢?我只有一个父亲,他已年老。我大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