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山奇人奇事之老赵
晁若愚
1、集市上不知道卖什么的人
第一次见老赵是在梧桐山丁酉年春天的创意集市上。我在凤凰广场上摆摊卖字画印石。老赵在广场上摆摊……不知道卖什么。只见他的桌子上摆了零零散散几本旧书,桌子下面还摆了几幅小画——貌似胡乱涂鸦、颇为抽象。大家都搞不清楚这个人是卖什么的。而且有一段时间老赵根本不在那里。有人以为是卖书的,拿了他几本书,在桌子上放下几个硬币。老赵回来后看见硬币,乐呵呵地笑着说:“这谁的硬币啊?”
经过交流,我才大概知道,老赵可能是想为自己搞的活动做点宣传。老赵说他组织了一个梧桐山读书会,阅读《非暴力沟通》这本书。我说,梧桐山还有读书会啊,我喜欢读书,也算个读书人,我加入。我又说,《非暴力沟通》这本书我几年前就知道,也买了,一直想好好看看,但一直没有看完。我和老赵聊了关于读书的话题。老赵说,沟通的本质还是个人修养的问题。我对这个观点很赞同,至今记得。我也常常觉得周围的很多人包括自己需要提升个人修养以及学习沟通技能。
那是深圳的春天,应该是三月份,太阳出来,已经有些热了,我把自己画的一个扇子借给老赵,说是有人要了可以帮着卖。过来一会,老赵跑过来问我:“这个扇子多少卖?”我说:“两百吧。”
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初次印象,觉得老赵性情平和,经过交谈,知道这个人颇有一定的思想修养,不是一般人。对于老赵加深认识,乃至产生钦佩,应该是我搬家的时候。
2搬家
我租住的那个房子有些贵,大约一千五吧,而且因为和房东吵了架,房东不愿再租给我。我也想搬走。找了很多房子,几乎把梧桐山下那几个村子跑遍了。最后就在原来的那条街上找到了比较合适的。一房一厅的,一千元一个月,临近小河,可以看河景。只不过楼层比较高,好像是六层。这里的农民房最高的也就六七层了。记得一年前的春天,我在这栋楼的七层似乎住过一段时间,那是在一个学堂教书的时候。后来因为一些矛盾,我离开了梧桐山,离开了深圳,回到了老家宝鸡,准备在老家生活,但后来又有些不甘心,又一次出去了。想起心酸往事,不由得感慨一番。
楼层很高,东西不少。农民房没有电梯,我只能一个人慢慢搬。一些朋友过来帮我。搬了几件,最后说有事走了。我一个人慢慢搬。在外漂泊不定,这样的搬家已经习惯了,自己也不怎么锻炼,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不知怎么的,老赵来帮我搬家了。他一声不吭,专挑重的搬,搬了一件又一件,乐呵呵的,至少是平和的。等到搬得差不多了,他说,那些小件你自己搬吧,我还要去跑步呢。我很感谢他的无私帮助,那时候我们还不是很熟,我感到了他的热心和善良。我笑着说,搬家就是锻炼,还跑什么步。但他还是去跑步了。
老赵不想帮你了,他也不会勉强自己。比如后来,当老赵帮我把大画桌搬到了六楼后,老赵笑着说,以后再要搬家别再找我了。他不装,他很坦率,这一点我也很欣赏,很多人包括我做不到。比如我,有时候就很难拒绝别人,尤其是别人很热情的时候。老赵说,他在内蒙古的时候,那些人劝他喝酒,他不想喝就是不喝,管你说什么。
老赵是性情中人,头脑又很清醒。
3读书会
我在梧桐山读书会群里报名参加了一起关于《断舍离》的读书活动。费用十元。那天早上,我提前半小时来了,门没有开。原来这个房间就在我住的对面巷子里。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清早还下了一点小雨,有点冷。那是深圳的春天。我在小路上散步。大约到了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开门,已经来了一个朋友了。我于是又去散步,等。我在小河边看见附近华德福学校的刘老师带着一群小孩子在河边玩。我上去和刘老师聊了一下,说是我可以设计一下印石打磨的课程,看看能不能有些合作。聊了一会,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边去参加读书会。
没开了,人基本来齐了。活动推迟了半个小时。组织者道歉。对于这种不守时的情况,作为中国人,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参加读书会的朋友,除了我和老赵,其他都是女士,而且都是妈妈级的。每人轮流读了一页,然后就是讨论分享。我还记得我说,看了这本书,我觉得我的房间太乱,我一会回去就好好收拾一下,把不要的东西扔掉。我回去后,依然照旧,可见我有时候是一个光说不做的人。真是惭愧。
坐在我旁边的组织者老猫女士不停地咳嗽,她感冒了。我想起一年前的春天,我在那个学堂教书,一个人感冒了,然后传染给所有人,大家一个接一个病倒了。那时候我发烧头疼,浑身难受,仿佛要死了。现在想起来都害怕,所以我找个借口就离开了,没有分享他们的披萨。我想起来,似乎英国人感冒了就在家好好养病。台湾人感冒了就带个口罩继续去上学工作。大陆中国人感冒了该干嘛干嘛,口罩也不带。写到这里希望老猫女士看见了不要生气。共勉之。
写于2018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