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不说再见

叶子说:

你让我们叫你“木姑娘”,也曾有人叫你“王姑娘”,甚至叫你“林妹妹”,但是我现在更喜欢叫你惠玲! 

我对你那么矛盾:多希望你与你大哥终成眷属,过上大众的生活;又明白这是不容易的,因为你是惠玲,你的骨子里有叛逆,有追求。

你不麻木,所以你总是那么痛苦和压抑;你又有自卑,所以总是那么在乎他人。你总是在痛苦中寻求自己的价值;总是在不甘中完美自己;总是那么欣喜的发现世界万象;总是怦然心动于与真情的邂逅。

而我的麻木,使我浑浑噩噩的度过青春;只有在黑夜里,看这窗帘外的灯光昏黄,树影婆娑在目时,我猛觉自己在啃噬韶华。压抑是心底挥之不去的墨痕,接踵而至的是无尽的怨言,没有豁达,没有开阔。

你就说“快乐就是计较很少。”于我如听仙乐,因为我迷惑太久了。

07年,我们都要实习。我因某事而住在龙结。有一天,你突然敲响了我们的那扇门,门口站着桃红色短袖衬衫的你,令我惊讶不已。尴尬而手足无措的我一边招呼你来坐,一边问起你怎么到了这里。你就说来看你啊。“我没告诉你我来了这里啊?”疑惑的我问到。她玩笑着说:“我未卜先知啦!”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和隔壁的实习生是朋友,应邀来龙结玩的,是他告诉你我在这里。真是天涯咫尺,一朝相逢。

04年的九月,刚入大学的那会儿,阳光非常强烈,灼烧着大地。我是第一个走进704寝室的人,燕子下午也到了。一晚上,我和燕子在未散的暑热中度过了大学的第一个夜晚。第二天中午,我们刚吃了中饭,你便来了……

提着一个简易的行李包,你风尘仆仆地推开了房门。你身上的极浅极浅绿色的短袖衬衫,黑色长裤,一条普普通通的马尾辫,本来十分的朴实,却让当时的我和燕子惊为天人。在当天夜里,我的日记本里这样记着你:“娴静如水的惠玲,像下凡的仙女……”理工科出身的我是没有文学触感的,更没有气质可言。若说到我的气质,恐怕只是未退的青涩和莽撞了。

当时的我们虽然和你寒暄,你也从容的和我们交谈着。但你那一口一语的普通话,令我和燕子不知如何用普通话交流,因为我俩是四川人。说四川话怕你听不懂,说普通话又不会,而且说不出口。你不知道,当时的我们多么的拙劣和愚笨啊。

一旁的你娴静的收拣着自己的衣服,我自惭形秽。

直到毕业,哪怕你穿的多么好看,多么时尚,我仍然留恋当初那个小家碧玉似的“林妹妹”。没想到,也是你的这一身装束,打动了你的郑大哥,令他对你一见倾心。

大学的第一年,刚摆脱了严酷的高考,加之大学学业轻松,大家开始放浪形骸。国庆之后的那个晚上,室友提议去网吧上通宵,大家纷纷表示赞同。当时的我还从未上过网,好奇的满口答应。一行六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学校,而你却拒绝了。

你宁可在寝室看一夜的书,也不愿意把时光浪费在聊QQ上。我们没有多劝,虽然只有一个多月的相处,我们已经感觉到你的某些特立独行。

第一个学期,对我而言,除了虚度光阴,我没有任何的收获。可对你,我是记忆犹新:俭省的你吃了一学期的馒头晚餐。从七食堂买回来一个圆圆的大大的白白的馒头,你便和着白开水,面前摆着一本书,如饥似渴的读着。那时的我们都很穷,可我还是那么挥霍地买着各种零食,大快朵颐,却空虚着自己的灵魂。

唯一一本震撼过我心灵的作品是《平凡的世界》,没想到,你也那么喜爱。我们曾一起讨论过这部作品。你百读不厌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官场现形记》等作品,我到现在都没有问津。

寝室的奇奇言辞犀利,口齿伶俐,想法现实,较之我们更成熟。当时的我们常常在夜晚各睡铺里争论不休,而你的观点总那么与众不同,也常与奇奇争个面红耳赤。但大家都不太赞成你的想法,觉得往往过于偏激。我辈是平庸的和事老,行事平稳,脾气温和,树敌没有,朋友也少。

在这样的寝室环境里,你总有被孤立排斥之感。其实,那时,我佩服你的执着,欣赏你的阅读兴趣。

但是,肖平的出现打破了你平静的大学生活。燕子的这位同学,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粗俗的大男子主义者。从你形销骨立的情形看来,你被深深的伤害了。曾经少顾网吧的你开始频频上网,甚至上到深夜。隔壁的701寝室里,住着几个美术系的师姐,快到考试的那会儿,我们常常去看电视。你也会在那儿上网。模糊记来,肖平虽然算不上你的正式男朋友,但他确实让你饱尝了恋爱的痛苦滋味。

随着新年的慢慢到来,你带着许多的伤痛,内江留给你并不快乐的回忆回家。我还记得你在假期去过襄樊玩,那个襄樊的古城墙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呢!

新年一过,我们回到了学校。我记得在开学那段时间里,你仍然颓废,沮丧,落寞。曾有一晚,你一口气把我的一小瓶二锅头都喝光了,很快又吐了,一个寝室被你熏染得乌烟瘴气。室友们是很有怨言的。但此时想来,你心里是很痛苦的了。只是,夏天的慢慢来临,大家的装束开始发生变化。你慢慢走出了与肖平恋爱的阴霾,买了好些时尚的衣服,是寝室里第一个大胆转型的女孩子。

不久,我认识了刘勇,在寝室第一个谈起恋爱来。五一节时,我回家了。等到校后,英子告诉我你交男朋友了,是你那在重大的老乡。是对老郑来校的感动?还是对他此行花销不菲的愧疚,或者希望告别肖平的阴影,我无从得知,但你接受了,开始从新的生活。

我们寝室都是保守派的,而你开始穿上高跟凉鞋。不知你是否记得,你的那双凉鞋的软皮橡胶脱了,钉鞋的钉子总是发出刺耳的叮叮声,老远都能听到。而且,你总回来得晚,又做事拖拉,喜欢在桌旁看书,灯总亮到很晚。或者“整理”你凌乱的东西。实际上,你的整理往往使本不太乱的东西更加凌乱。这样便耽误了洗漱的时间,致使大家在休息时你总发出各类声音而怨声载道。记得我们曾给你提过意见,先洗漱了,再做自己的事情,既不会影响同学休息,又可以独享个人的空间。后来,你是不是觉得大家不理解你,总对你挑刺;又认为自己是这么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便更加的远离我们,沉浸书海,广交他友呢?

你的视野不只关注自己的感情,每天记着日记,更是投放到更广阔的空间。你总是那么泡在图书馆里,一天都很少见到你。

大一结束的暑假,我记不得你在忙什么,回家了吗?或者留在学校打工呢?此时的记忆一片空白,总之那时的我是回家了,回去参加农村永远不变的劳动去了。

大二伊始,你又走在了我们的前列,买了一个红色的翻盖大灵通。当时的我们觉得你本来生活拮据,加之尚无业务,没有必要置办手机。但是,你就是不会那么固执和古板的对待生活。

大灵通应该没买多久吧?一次,你提着一个浅绿色的时尚小包和燕子一起上街买东西,在试衣服的时候,提包不慎被人偷走。那刻的你崩溃了,竟哭了出来。燕子无法安慰你,她陪着你伤心,全身颤抖。那个小包里有你的手机、几百元现金、身份证、学生证、银行卡、借阅证等等所以大大小小的证件。

当你们落魄的回来,我们知道后,既为你感到遗憾,又愤愤于你的粗心大意。因为你从来都那么的粗枝大叶,终于尝到教训了。

你的心里该很伤心吧?回到寝室不是安慰,反而是大家对你的责备。这使你更加远离我们,在外结识了不少的朋友。当然后来的几个月里,你奔走于各个地方,补办各种证件。从这件事上,你该是吸取了教训了吧?!

好学的你,更加勤奋的钻读书本,不辍笔耕。

这一学期,我们合作了一项论文项目。你是组长,我和X是组员。当时,你肯定觉得我踏实,专业还不赖吧?没想到,我们的合作让你大失所望,也让我无地自容,追悔一生啊!

当时,学校要求我们首先交一份申报材料。我们曾一起到东篱书店用电脑打印出来。(我记得了,在本学期开始,你在东篱书店打过一段时间的工。)那时候,我见识了你的写作能力,并深深佩服!当然,申报材料一忙完,我们又开始各做各事,没有把这事提上日程。其间,你倒是召集过我们的,但大家并未重视,也懒懒散散地置之不理。直到临近期末,眼见快放假了,我们才又聚拢分配了任务。记得当时的我负责“新生在人际交往中的困惑与方法”板块的写作。考试一完,我在学校里留了几天,专门写作。但做得很不好,现在看来,用词极不简洁,内容单薄。而你已在惠川超市找好了工作,准备在校过年,于是借了杨彪的电脑专门上网写作。那时候的我们相处得很融洽。我明白你是很节俭的,专门为你定了一桶纯净水。结果,你一个月才用完。

我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一辈子都很不安心,并为之承受良心谴责。

新学期一开始,邓博便开始催促我们交稿。而我们尚未完成。时间一天天逼近,我们不得不加紧速度。一天下午,我俩在我床上开始了写作。但我拙劣的文字功底常常在你简洁而准确的文字下相形见绌,令当时高估自己的我百位杂陈。我突然冷漠起来,心中抵触不已,我们不欢而散了。

我后来便没有再理你,也没有再谈论文的事情。邓博公然在全班同学面前点名骂你。我内心里也很痛苦,但是自己妒火中烧,竟一直不理不睬。现在想来,我简直猪狗都不如。猪尚知道守候,狗尚践行忠心,而我竟抛却了你,任凭你在深夜的蚊帐里熬夜写作。面对邓博的压力,你不眠不休几个日夜,终于赶出了论文。

当你跑进寝室,高兴地说“终于完成了!”兰亭等人都对你表示祝贺时,我在一旁难受极了。但是,我仍然装作镇定地对你的话置若罔闻。直到后来,我们很久都没有再说话。每次,你钻进兰亭的被窝里深夜说着悄悄话时,我都不可能平静的;你和她发出小小的笑声时,我只有把自己埋进被子,任悔恨和惭愧侵蚀全身。

那段时间,我和刘勇的电话里,总是会流很多泪,心情总不好。长期处于抑郁状态的我,在《女性生殖与健康》课上学到了检查乳房肿瘤的方法。后来,我真的患了肿瘤,在暑假里动了手术。就是因为这段永不能回头的遗憾,我心里对你充满了愧疚;对自己的狭窄充满了怨恨;对我们曾经的友谊一去不返充满了无尽的伤心!其实,你真的很好,不仅不责备我,怨恨我,反而“反求诸己”,自责没有做好组长,带好头。

你不要责备,不要自怨,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的自大、我的高估、我的平庸、我的狭隘、我的不敢勇于承认错误的懦弱与渺小,使我愧疚一生也是心甘情愿的。

惠玲,你是很聪明的,一学即会。那时,我们关系很僵,而我选修了方正奥斯的课件培训课,但是却天分有限,又不认真钻研,后来考试时便捉襟见肘。当时的你能熟练地运用它,可我的古板与愧疚告诉我一定要自己完成。其实,我仍然求了人,只是是刘勇的同学罢了。

匆匆两载过去了,我回顾这两年,就是这件事让我痛苦和难过。

大三里,王彤老师教我们外国文学史。她的课堂总是那么享受,让我们疯狂的爱上了莎士比亚。而且她的典雅、知性、博爱和坚强都是我们所津津乐道的。你也爱上了她的课堂,甚至后来你的文章还被王彤老师选进了作品集中,成为你大学的骄傲。

几年来,你不仅从不间断的记着日记,也开始在网上写文章,并被人点击阅读。还被发表,获得好评!我渐渐地走出了那段不快乐,也和你重新交往起来。只是,这以后的交往使我会倍加珍惜。

那时候的你总是很热心。一对私奔到内江的青年男女,你把你的棉被送给他们用,并不断帮助他俩。直到后来,他们离开的时候,送你一个跳跳球。你乐此不疲,高兴于自己助人的快乐。

大三那年,小戴的生日,你出其不意的为她筹办生日晚宴。这时候,你的创意就体现出来了,平常的水果在你手里成了艺术品,变废为宝。你的乐观和真挚是有目共睹的。你身染疾恙,却还是那么开朗和勤奋。我自愧不如!

大四,大家忙于实习,找工作。而我实习很短,大半时间呆在龙结。你来龙结玩了一天,便是开篇的那一幕了。

大四的最后那点时间,你一直呆在重庆工作。临近离校的那十来天,大家都回来了。我们相约照相留作纪念。第二天,因为某些不快,你说你不想去。当时的我很失望,说:“你不去,照相就没意思了!”“我有那么重要吗?”你笑着调侃到。最后,你还是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你离校的那天,骄阳如火,炙烤大地,让人难以喘息。我撑了一把伞,送你到东区校门口的公交站牌旁,等待去火车站的公交车。

当时,我脑海中只有那首《离别的车站》回荡。我明白此时空气中凝结的气息。我让自己不去想着离别。人生还长,还有许多机会见面的。但你没有看我,大家都沉默着。

我看到你侧向一边的脸上突然掉下泪来。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别,虽可再见,但又不知何年何月!那时的你,那时的我又将是怎样的境况呢?

我打着伞,强笑道:“不要这样吧!”你仍然微侧脸庞说:“你是一个很值得交往的朋友!”我赶紧叫她别说了。很快,车来了。她沉默着上了车。我目送着车子远去,眼泪掉线似的,再也抑制不住了。

大学里,你是唯一一个令我欢喜令我忧的朋友。在回寝室的那段路上,我又感到生离的痛楚。寝室里,只有我、小戴和大英将在师院呆过最后的一晚。

后来,我们把寝室收拾一空,废纸箱卖了四十多块钱,然后去寝室后面的餐馆里吃了一顿简易的告别饭。第二天,送走了小戴、英子,我也离开了。

大学四年,匆匆而过。我以为时间让我淡忘了记忆,却不知道,一提笔还是蜂拥而来,滚滚如水,抵挡不住!我们共同的回忆,哪怕是不高兴的,现在想来都是那么的温暖了。

现在,我的心里只有希望,希望未泯然众人的你能坚持不懈于你的追求。

无论是作家还是教师或者其他职业,我都祝福你——永远的惠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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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说:亲爱的朋友,我细细地读了很多遍你眼中的我,感慨良多。也许和你下笔时一样,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我想起了很多过去。针对你所言,我也说附和一下吧:

我的大学的确过的酸楚了一点,呵呵,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羞涩懊丧。

大一那年,我未能从高中的生活节奏中回过神来,从作息习惯到饮食休息,甚至走路的方式都是和高中一样。我习惯了晚上上晚自习,夜里12点甚至更晚睡觉,早上大早就醒来;习惯了早餐吃一个大馒头;习惯于边吃边看书;习惯于行色匆匆……我并非刻意如此,初中、高中的日子就是这样的。直到某天,小英对我说:“我真看不惯你就着咸菜吃馒头的样子,至于那么可怜吗?我看着都难受!”我愕然!原来单吃馒头和咸菜会是这样的……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堪,一直以来的生活习惯突然被人做这样的评价……包括吃黄瓜要不要削皮,是否穿高跟鞋,穿皮鞋要不要穿袜子等等,都要被大家拿出来议论一番。大家像看异类一样地看我,你一定明白我当时的处境吧。当时,我心底一直都在呐喊,拜托,我尊重你们的生活习俗,不对你们评头论足,请你们也尊重一下我好吧……

至于第一次到寝室的样子,我自己倒不记得自己当时有多“仙”,尽管后来包括小英、白菜同学也经常提起那一幕。呵呵,其实我很好奇,我当时到底有多“仙”。 

关于高跟鞋,我也想起了更多。哈哈,我知道自己有多张扬,我走在一楼,七楼的你们一定可以听到我那铿锵有力的咔咔声;我在七楼打电话的话,刚走在一楼的你们也一定可以听到我的笑声和说话声……真是有趣,当时的你们一定很痛苦吧:简直吵死了……

关于肖平同学,的确令当时的我很痛楚,如刀割般的痛,撕心裂肺般的痛,痛得我止不住地流眼泪。我很喜欢你的那个词,“形销骨立”,当时的确如此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杀死当时我,重新来过。我现在都在想,我当时怎么会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真是难堪呀!想来,当时大家的取笑是有道理的。现在偶尔想起,我还是会无奈地苦笑一下,笑自己的少不更事。 那些日子终于过去了,其实过去的很艰难。你知道吗?大四到成都时,行走在成都,我一直都在想关于他的事情,想着想着就想哭……我他妈的当时就是那么脆弱,那么SB……

大二那年,我突然就很好奇,喝醉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跃跃欲试地喝了你的二锅头。结果一口喝下去,火辣辣的酒从嗓子眼一直烧到胃里,然后就吐了。我还记得我是跑到阳台上吐的,当时下着小雨。当时的我,很失望,因为好像也没有喝醉……我真的很好奇自己喝醉了是样子。到这里上班后,偶尔会出去应酬,会喝酒,但是从来都没有感受到喝醉的样子(申明,这样说第一不是指自己酒量好,更不是想变成酒鬼)。真是好奇!不过,我的同事说我喝醉了就会哭。其实我知道我没有喝醉,所谓哭,是因为我讨厌那样的场合,心里觉得委屈,所以就想哭。有一次,我傻傻的被人劝喝了很多酒,然后我就跑出来,一个人呆坐在一旁。老天爷一定知道,我多么不想喝那些酒,多么不喜欢那些劝我喝酒的人!我默默地流着泪,我觉得自己太窝囊了,太傻了。回来的路上,我索性放声大哭起来。这种间接的抗拒不会被人理解的。于是,他们说,XX喝醉的表现就是哭。至于当时的我将寝室弄的臭气熏天,我真的不知道哦,大概喝了酒的人闻不到吧,只好说对不起了。

大二丢包,也是一件丢人和难堪的事情吧。恨啊!其实,因为这件事,我还有惊人之举,太丢人了,就不讲了。

至于课题组的事情,我很早就释怀了。当时的我们都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吧,没有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想问题。大家当时都觉得我很能干吧,所以才会加入到小组中来,所以才会那么信任我,让我去做那许多的事情。而我也太自以为是了。结果就是让所有人都失望了。我倒是记得另外一个愉快的细节,那就是为了弄发票,我们课题组到卓越书城去买了书。你买的是海伦.凯特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我买的是一本关于平面设计的书。真是感谢,利用假期时间,我用心学了平面设计,后来给我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方便。那本书,现在正躺在我的办公桌上,因为我偶尔还是用一下它。想来,这本书倒成了最大的收获。

至于那篇《爱的坍塌与重建》,一定是你推荐给王彤教授的吧。真的很感谢你。它的确成了我的骄傲,尽管写的并不好。我一度认为那篇文章是那本书中最差的一篇了,简直羞于示人。

大四毕业那年,是你送我走的。我记得我对你说的那句话,我也记得我们都努力不让自己哭。

絮絮叨叨地,我想起了好多。因为太倔强,所以青春年少的日子真的过的太荒唐。过去的好也罢,歹也罢,回首起来总是令现在的我懊丧——我怎么过了这样一个糟糕的大学生活呢?由于这样的、那样的原因,我们不知不觉地走上了那样的一条生活之路。生活该有多么丰富多彩呀,我们偏偏选择了苦行僧般的日子。过去,我们所不屑的,所不爱,所不认同的,真的很糟糕吗啊?未必。我们都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世界是有多样性的,我们都抽身出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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