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幺叔离开我们已有一年多了,幺叔是去年疫情防控期间三月二十二日离世的,因为当时处于非常时期,我们沒能回去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幺叔是一九三六年出生的,比我的父亲整整小二十岁。幺叔在我们的父辈中排行老五,上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家中属他最小。本来有一个妹妹,由于一九五四年逃水荒,妹妹患病客死他乡。
幺叔性格温和心地善良,为人忠厚老实。儿时只上过短时间的私塾,因此没有多少文化,但在单位本职工作干得样样出色,不管迟鱼醃鱼,还是醃制皮蛋盐蛋,都是行中高手。特别是文革期间出口罗马尼亚的专供干鱼,讲究迟鱼的刀法,要求十分苛刻,幺叔都能熟练掌握运用自如,刀法刀刀到位,恰到好处,经手的出口产品一直受到外贸部门的好评。
幺叔一生生活艰辛,但他有吃苦耐劳的顽强精神。一九五四年逃荒在外的难忘的日子里,他老人家当时只十七、八岁,用一根竹杆牵引着他的三哥,我们的三爷(三叔),在外地他乡一一天门农村,冒着酷暑忍饥挨饿,走乡串村抽签算命赚点小钱贴补家用。因在人地生疏之地经营算命生意,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困难重重。与其说是走乡串村经营抽签算命生意,倒不如说是在陌生之地沿路乞讨生活。三爷有时脾气来了,不问青红皂白,还用竹杆抽打幺叔,这种现象时有发生,后来我懂事后,都在现场亲眼目睹。幺叔只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从没见幺叔伺机报复三爷。
一九五四年逃荒返乡回来不久,我们的祖母也由营养不良引起的肝病,和失去爱女(幺爷),生活与精神上受到双重折磨与打击,心情忧郁不久也撒手人寰。当时幺叔时龄只有十八岁,时间过了一年多,爹爹也去世了。只有两三年时间,我们一共失去了三位亲人,那时幺叔的心情何等痛苦,心理上承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精神压力。尽管有哥哥姐姐们的遮风挡雨,但各自有家有口,难免有照顾不到之处。
自参加水产站工作以后,幺叔工作勤恳耐劳,任劳任怨,与同事们关系相处的融洽,和同事们工作合作十分愉快。
一九五八年,全国范围内掀起大办钢铁热潮,幺叔被单位水产站抽调出去支援矿山建设,赴荆门矿山工地干过开矿的重体力劳动。在那狂热的年代,盲目提倡高产快产矿石,幺叔凭单薄的身体,不分昼夜奋战在矿山工地,累得筋疲力尽,不知吃了多少苦头。那时幺婆十分惦记,担心幺叔瘦弱身体吃不消繁重的开矿工作,在家里我亲眼见幺婆为幺叔不知流过多少眼泪。
幺叔一辈子经历了两次痛苦的经历,第一次虽说是有惊无险,但也是刻骨铭心。那是忠、健俩兄弟还处于幼稚朦胧阶段。有一天幺叔带他们俩兄弟到蛋厂工作现场,因为要检查蛋品的质量,有许多连接灯泡电插座。忠娃弟弟无知“好奇”,触碰到一插座触电倒地,当时吓得幺叔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施救。现场人们惊慌失措,呈现一片人们不知是有效还是无效施救的忙碌场面。好的这个事故有惊无险,并无大碍。如果真有个三長两短,那就后悔莫及留下终身遗憾。第二次痛苦的经历是:二0一0年春季,健娃弟弟由于平时为了生计,身体状况出现透支,自认为自己年轻,大小病都扛得住,平时沒重视自己的病情,主要还是过多考虑自己经济状况,本着节约的想法,忽视自己病情。自己感觉身体不舒服时,没及时到大医院的进行检查与治疗,耽误了病情治疗最佳时间,导致病情突然发作,尽管医生进行了全力抢救,但回天乏力,陡然失去了自己的宝贵生命。健娃是我辈兄弟姊妹们中排行最小的,我们大家也难以接受这痛苦的事实。何况年过古稀的幺叔更无法接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残酷的现实。幺叔陡然失去了孝顺的健娃,他老人家追悔莫及,痛不欲生,使幺叔心中留下难以抹去的阴影。
幺叔長期对工作踏实肯干,从不投机取巧,因此得到了各级领导的认可与同事抬爱,上级领导根据他老人家的一贯表现,批准他加入了伟大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八十年代同事们一直推荐评选他为市级劳动模范。这些都是人们对他老人家的一贯工作表现的充分肯定与最大褒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