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还是上午时分,上班的人刚刚散去,街角处的咖啡馆里余温暖暖,人也不多,清静且温馨。
兰莉喜欢咖啡馆暗色调的装饰风格,格调厚重且优雅。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的咖啡不是速溶的,汉堡也是大厨现场制作的,不像麦和肯的格式化。
一杯卡普奇诺,一个汉堡。兰莉轻声点了自己想吃的,并不问越少喝什么。
好的。那先生您呢?服务员友好而服务性的问了一句,缓解了吴越少小小的尴尬。
一样吧。
好的。
哼,明显讨好我的意思。兰莉暗想,他不是就喜欢油饼豆浆么?一见钟情时,讲喝咖啡有情调,闹别扭时,说只有油条豆浆有味;登记结婚时说草莓樱桃常年供给,提亲上门时说市井庸俗,约饭讨好时说馅饼米粥和口,乱七八糟的,连吃什么喝什么这点屁事都折腾我,这以后的日子能过好么?这都是他的混世的工具么?兰莉的心里瞬间不悦了,低着头慢品细嚼着,好象只专心的吃喝。
兰莉一直以来的重视早餐,让吴越少实际上很不舒服,但他一直也没有说过。现在也不说,跟着一起装模作样的吃着,其实他吃过油饼豆浆了。所以,只吃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莉莉,我给你讲段故事给你听吧?
兰莉不说话,吃着。
我小时候爸妈老执行任务,一走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一年两年,家里就只有我和妹妹,有时候也托嘱给我爸的老战友。
我管钱、妹妹管粮票,我俩吃食堂,经常是吃不到爸妈回家就断顿了。后来我就把钱也给妹妹管了,买回来的吃的,比如馒头、果酱、小饼干都存在妹妹那里。这样能坚持到爸妈回来,可是我爸妈看我瘦的不行就训斥妹妹,说她控制食物太严格了。妹妹经常哭,替我受了不少委屈。
后来,我妹妹去了她们托管班了,就不用管我了,我爸妈就把我托付给他的老战友了,钱和粮票都交给了人家管,还给我订了牛奶,可是我从来也没有喝到过。他们家有三个女儿,总让我干这个活儿干那个活儿,不是打就是骂,我搬煤气罐慢了都要挨说。
有一次,我爸妈回来接我回家,我刚被骂完正躲在桌子底下呢,我爸妈说:这可不行啊,就把我接了回去。
回家又数落一顿我妹妹,上什么托管班,回家陪着哥哥不好吗?
莉莉,你有和我相同的经历,你懂得我父母为什么宠我,也懂得我未来会怎么样爱我的妹妹和爸妈,当然,你也会得到我的爱护,因为,你给了我一切。
莉莉,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的,但不是现在、不是春节。因为,妹妹要在春节结婚,他的男友行大,男友的弟弟也要结婚,男友父母的规矩:你哥不结婚你就不能结婚。所以,我妹妹必须春节结婚了,我就得让了。
前半截兰莉听的入神,后一句听的小怒:老大不结婚老二不能结婚,这就对了啊!你们家也该这样啊!
莉莉,我们家不讲究这个的。我说了,妹妹净替我受委屈了,这一次我是必须让的。
也就是说我必须退让,必须做手术的?兰莉的眼泪在往上涌。
你不愿意做也行,也许就没有婚礼了,所有的人丢不起这人。未婚先孕,在我爸的词典里根本就没有。莉莉,你要疼我,我也是无奈。
兰莉无语了,沉默了很久,她不会去吵闹,更不会和父母去说,只能自己扛着了。
兰莉崇拜父亲,将军一样的大将风度熏陶了兰莉的性格,也培养了她的做事风格与做人准则。这一次,她,又扛了。
[无戒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