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話:電影源於生活。
在讀此書前,作為一個熱愛電影與生活的人,我對這種說法表贊同,但讀了此書後,對這種說法我雖贊同,卻覺得不大妙,太糙。
本書是一本影評集,記錄了優質影評人“梅雪風”先生透過生活,對近年來熱門電影,電影導演的轉變以及對中國影視的分析。拋開電影,本書講述的其實是生活。
“梅雪風”先生在自序中用到的標題是“電影從來不比生活重要”,作為一個理解到“傑作”為何物,是看完《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從生理的震撼中領悟到的人,“梅雪風”先生卻用了一個如此不對等的標題,我疑惑。
我將我無限的熱愛獻給了優秀的電影,因為我認為優秀的電影表現出來的,是這部電影導演以及編劇內心中最純淨,最完美的一塊領域,這種純潔及完美可讓人跨越年齡,性別,膚色引起共鳴,你可感受到這世間的愛,這世間的暖,這世間的希望。
自認為是個多情人,會憐憫世間種種。
我曾想過若一只螞蟻和人一樣聰明,甚至此愛因斯坦還聰明,又有些自命不凡,當他要死時,这一生他的力量卻不能將這個世界改變絲毫,不能帶領螞蟻一族走向食物鏈的頂端,甚至很難留下醒目的,讓人們能注意到的,他存在的痕跡,那是種多麼無助的情感?不知為何,我能切身感受到他的無助,他的不甘,恨不得替他爬上世界上最挺拔,最肥碩,最迷人的葉子,然後裝上他鋒利的,有力的,驕傲的牙,最後狠狠地,自私地,不甘地咬下一大口,以此宣洩。
我的無助源於我的天真,我不求眾生能懂,我願做一個旁人眼中的瘋子,瘋子的內心一定很天真,因為他們“痴”,他們願為他們天真的信仰花上一輩子的時間,這本是浪漫的,是值得人們敬佩的。
情感若有形態,一定是液態吧。
人的情感可以是無限大的,可終究一介凡夫俗子,血肉之軀,這軀殼終將留不住這浩瀚如海般的情感,情感溢出軀殼只能給了大地,可偏偏對這大地愛得不大深沉。
直到我正視這個世界,懂得很多人情冷暖後,我遇見了《東邪西毒》。它用它無邊的黃沙容納了我白色的海,我能感受到,這世間有和我一樣天真,一樣無助的人,可他卻又如此坦然。
我非常人的情感得到寄託,我開始學習如何熱愛生活,去坦然地面對這一點也不天真的世界。
優秀的電影導演,編劇總會想方設法讓你看見這世間的美好,因為他們深深地愛著這個世界,這世間總有值得他們去愛的。
如情人手般輕柔的春風,如情人眼波般朦朧灑滿星光的海面,還有那令人醉心的姑娘,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美好,不是麼?
若你說一個心死的人能拍出優秀的電影,我第一個不同意,充滿絕望的佳作深處總會有讓你不自禁升起絲絲希望的光亮,因為拍出它的人內心深處一定是熱愛這個世界的,他懂得這世界的不好,可他還是深深地迷上了這不好的世界,他願燃燒自己去做這光,這暖,這希望。
電影源於生活,是。
電影從來不比生活重要,是。
二者都值得去熱愛。
可若要我來形容,二者間那微妙的關係,那一定是如同相戀間情人般,如同相戀間情人的嘴般,密密吻合,絲毫不差,世間並沒有什麼能將其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