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很快,钰笺略有姿色的脸颊上逐渐泛起逊于胭脂之红的掌印。她被抽地猛然跪地,捂着左脸落下眼泪。
“我如今这般模样,你满意了么?!”
“那易王早已有了王妃,小姐…又何必自讨没趣…”
“你!”
“奴婢也是为了小姐好啊!”待周惋盈刚要再挥一掌,钰笺抬着头直怨道。
“诶呀身体还未痊愈,就别太过动气了”夫人闻声而来。
“你,下去领三十板子再来伺候”她斜目道。
钰笺从地上爬了起来,巴掌松了白玉钗盘的发髻,眼角斜倾的泪水散了鬓发,落花流水般的狼狈写满了钰笺的心间,她未礼退下。
“那没脸的东西买主弃义,理应出府了去”周惋盈道。
“她自小便跟在你身边,若是也削侍官,那如何服众?”夫人手轻搭她手上,试图让她沉心淡定。
“母亲说的是,原是我未经心了”
“夫人,老爷叫您过去”传话的婢女道。
“好,我这便过去”她抚了抚周惋盈左肩,转身离去。
“老爷”来至周广寝阁,她先礼后起。
“这几日,你给她物色个五品之上的书香门第罢”周广背着夫人说。
“你…你当真不随了她?”
“那纪殊炫已有正妻,我堂堂庆云候的女儿难道要给他做小吗?!”周广一听,怒火又在心中燃了几分。
“还不是你错差了一步,自小让她与纪殊炫共处,若不是石家……”夫人刘氏怨道。
“如今已是这般情景,你自己看着办吧!”似是说了什么不可言语的话,让周广一时止兵罢戈。
“进殿——”
高辰蔚连过前二试,踏入终试。仍是一袭不点万妆的浅棠色普丝秀女服饰,从一始终都双手叠前,头卑低进殿。殿上首位是雍容恭淑的孙太后,次位是当朝万岁——朱祁镇。
“刑部尚书耿九畴次女——耿歆怡”内侍宦官道。
“左军都督府事兼礼部尚书杨善次女——杨九瑄”………
众秀女按念介出礼,有秩顺宜,有的以盼宠冠后宫、恩施不断;有的以盼家富显贵、添喜附国;有的则盼其诺言、持权复恨。而高辰蔚,偏是后后者。
“太常寺少卿兼侍读彭时荐,文华殿大学士高志轩独女——高辰蔚”简点她时,她移出列走到殿中,附身莞尔便是礼,万岁一看,真是她,顿时心悦怡然,直直地盯着她素靥不移星瞳,孙太后觉皇帝迟迟不语,轻侧察疑一番,原是皇帝看直了情目,再紧盯殿门中立起的曼妙玉人,那玉人不曾抬眼祈皇上与自己的赏意,便由生心安,点了点头。
“皇帝”
“奥,次位”朱祁镇方回神来念叫下一位秀女。
殿试毕后,秀女内侍及学礼嬷嬷随众秀女回至储秀宫。
高辰蔚见有三四人上前,递给内侍一人一小袋银佃,嘴里似笑非笑弯身道着什么,那公公也是毫不辞就的收下离开。
她想起两月也曾向易王要过,握着手中未出的银袋,心生百感,只愿脱颖入围。
———易王府内
热蒸出的纯奶香气掺杂菱花独有的粉香制成鲜软的冻块酥酪,里白浅红的色泽更是灼灼诱人,纪殊炫瞅着凌昀若一口不停地接一口,自己便放下了瓷具。
“碧瓷!!快来!!”她吃着不忘招呼碧瓷共享。
“大油鱼肉做不成,做了点心也是极好的”纪殊炫看着她不顾地吃,暗暗憋笑。
“来啦来啦”
“喔,真是可口,入口即化啊”碧瓷像个世面短浅的小户孩子般夸赞道。
“王爷”钟泽稽首一拜,正瞟到碧瓷正手指她瓷具中的酥酪,诱引他,配上按不住的眉,更是显得顽皮狡黠。
“免”
“没脸的”凌昀若轻打了碧瓷一下,方才的情景尽收眼底,只得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