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窗外的万家灯火以及扑朔迷离的昏黄路灯,那么寂静却又那么热闹的簇拥着。
没有人可以忘记白天黑夜或者毫无感知,这世间总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知道,比如日月交替,比如繁星满空,比如满城霓虹闪烁,再比如万家灯火和零散路灯。
是的,凭这些,我知道也承认,天黑了。
天黑了,而我醒着,站在这高高的楼台上,就着这风,远远的看着,看着万家灯火亮起,路灯开始工作,霓虹开始闪烁,热闹和安静交互着。
我就在这里,不知想着什么。
我开始做梦,梦里的我那么爱笑,笑的频率如同呼吸那般,一边奔跑一边欢笑,那声音像是一阵风袭来,门口的风铃相互撞击生出的清脆的、悦耳的天籁。这条路,真的好长,长到不知道跑了多远,长到不知道笑了多久。只是,路越来越黑,声音越来越嘶哑,周边儿一片死寂,对,就是死寂。
我不敢笑了,可是双腿却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往前面更深的黑暗里去,没有疲倦,没有恐惧,像是冥冥中有什么在黑暗的尽头等着我,等着我过去,等着我笑给他听。总觉得,任何空间和世界,都像我的笑那样,充满善意,透着美好。
空气开始变得稀薄,隐约听到地上有窸祟的声音,下一刻,没有预兆地,我的四肢、身体同时开始被很多藤状的东西一圈圈缠绕,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我仿佛听到了骨骼被勒碎的声音,呼吸亦不再完整,即便这样,我还是没有丝毫恐惧,也没有流泪想哭的想法,我只是开始闭上眼睛,坦然感受并迎接死神的到来,就在我要告别这个世界的关头,突然身上所有的束缚全都消失,导致整个人一时没了支撑,木讷地瘫坐在地上。然后我听到了一阵清冷的笑传来,顺带着一个冷到彻骨又撕心裂肺的声音“你有什么资格去死。”一遍遍的回音之后渐渐消散。
我有什么资格去死,我有什么资格去死。
这里重新恢复了平静,片刻之后,我慢慢地站起来,开始往回走,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说“对,走,我们回去,走回去,天就亮了”。
对啊,路那么长,走着走着天就黑了,转过身,再走着走着,天也一定会亮的。
仅此祭奠我无知的蠢,还有,我错了。
2017.0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