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见北窗外的泡桐树上有一群鸟,叫着跳着吃着唱着,像是白头翁一类。高高低低,又像是一些树叶。隔了十来分钟,不知有什么信息,又一起飞走了,飞到远处的桉树上。
这几天,这些鸟都在这里。泡桐未花,但花蕾早已成串。旁边是教室,元旦放假,学生也不见。倒正好是鸟们的世界。
鸟从一棵树飞向另一棵树。
新年,人从一年走向另一年。
但鸟还会飞回来,树在那儿。
人,走不回过去的时间。我们一起在2004这棵树上叫着跳着吃着唱着,然后又飞向2005这棵树,却不能再回到原来的树。
有些人,有些事,永远留在过去的树上。
死去的只是时间,而有的鸟,不能飞到未来的树上。
如果我们能飞回原来的树,一切都将活着。
以一棵未知的树吸引鸟儿,飞去才知并不如此,所以,鸟儿会飞回来。如果能飞回从前,没有未来也罢。
而说没有就没有罢,谁能阻止未来的到来?迎接新世纪已被证明是不必要的,而当年多少跨世纪冲刺的人,冲到了并不愿意去的地方,多少提前进入新时代的人,永远留在过去的树上。
时间之树常青,可以回望也可以前瞻,而享有的,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