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范利荣
在你的心里,有没有一栋老房子,承载岁月的沧桑记忆。我有,而且满满都是回忆。坐在灶火前,看着那扇虚掩的黑色小木门,我就知道该起音乐了。它真的老了。
01
这里的人,对房子的着迷远远大于其他追求,宁愿吃糠咽菜左借右贷,都要修建一座大房子。那是身份的象征,即便里面空空。
母亲最近一直唠叨盖房子,说父亲总是责怪她不行动。
我们姊妹你一言我一语,觉得修建没有意义,希望他们改变这个念头。比如:
传闻四到五年村子便会搬迁,十里外的某地已经下文并开始行动,那这里就不会太久;
环境不好,污染严重,房子修得再漂亮,村庄改进的再美丽,依然不是宜居地方;
父亲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我们姊妹又帮不上忙,如果母亲劳累过度,也是一件麻烦事;
花这么多钱盖房子,还不如四处旅游,先去体验邮轮,今年就行动。
我们一直坚信自己的理由很是理由,一定能说服他们改变主意。但没想着,母亲一句话便将我击溃的一败涂地。
她说:“你爸说他一辈子没住过新房,就是想盖哩。再说,他担心哪天突然走了,连个办后事的地方都没有。”
我一时无语。此刻,再多的理由都是残忍的借口。你说,有什么可以超越人的遗愿?
我说:“那好吧,要修就修吧,不要说那么多。即便今天建好明天就拆也不管,就这么说好了。“
02
姜是老的辣,房是新的好。
人的感情,越来越淡薄,即便它陪伴过你几千个日日夜夜,听你倾诉、看你生活。
一旦你的需求改变,老东西便是累赘,恨不得扔得越远越好。我要新的,我就要新的,我要美好的崭新生活。
对的,人都是这样,没什么可说的。对于我而言,何尝不是如此?
可是,我多少还有些感情,曾想保留老房子的模样,希望能对它进行修葺而不是拆除,不是旧貌换新颜。
但如今,哪里去找这样的工匠,何处去寻你要的木材?我所希望的已脱离现实,成为幻想。
03
村头修建水坝所占的果园,几百亩几千亩,曾经陪伴不同的主人辛辛苦苦几十年,给他们挂果子、给他们赚钱养家。如今要征地赔偿,没人在意树的心情,二话不说上铲车,呼啦啦滚蛋啊滚蛋。
那么粗的梨树,那么硬的铲车,它们疼不疼?为什么不能移植,为什么不做它用?我们,一点感情都没有,有钱就是大爷。
其实,我真不该说什么,咱这愚昧之人,没一点经济头脑,有那么多伤感顶屁用。我满满的留恋、浓浓的感情,这这里,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