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雪国飘零的樱花瓣

你是雪国飘零的樱花瓣


贺卡和照片背面的祝福语,是我对写日文的第一次尝试。

我小心翼翼地比照着手机,擦了描,描了再擦,擦完了再写。对着手机里被我谷歌百度齐用挑选出来符合“离别”这个情景的日文句子,一一甄别。

与其说是写出来的,不如说是画出来的。记得以前气急败坏的我对我曾教过学汉字时倒画笔顺的俄罗斯朋友说过类似的话,然而现在我越来越能理解那些毛子学写中文时的绝望。可日文的五十音对我来说倒画笔顺基本不存在,好似我已经掌握了日文和汉语笔顺的微妙联系和规律。日文的神奇之处还在于,那些五十音和汉字杂交的并不符合传统美学的字体,乍一看还挺有种“卡哇伊”的感觉,还是对于我这种很少看日漫的人来说。

对于日语我接触的不算多,岛国小电影咿咿呀呀对白有限,只能学些感叹词,只有抗日剧才能听到一些连日本人都听不太懂的奇怪日语。曾经有幸从表哥那搞到几张《犬夜叉》的VCD,只可惜是中文配音,一股标准台湾腔。

我第一个日本朋友在俄语课上说:“日语词汇丰富,其有三种来源:第一是从古中国语,第二是从英语,第三是日本自创的词语。”

这个人便是池中,乍一看好像对语言这种东西颇有研究,只可惜俄语这玩意儿他高中研究了三年,却和我这个俄语才有半年学龄的人水平相当,抱着大腿求着老师才勉强留在这个班里,说半斤八两也是高估了他。

他是一个极具民族自负和心理变态的极端体。池中的留学生涯中最讨厌的就是被错认成中国人,其次就是被“农村人”搭讪。

他曾经跟我抱怨过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中国人,我私下里也曾告诉过他,中国人在海外本身就是是个非常庞大的群体,日本人和中国人不细看还真有几分相似,被认错总是可以理解的。他总摆着一副罪不可赦的样子说,“不相似,文化和习惯上都不相似,我是日本贵族”之类的话。

他的高傲心理让我十分惊讶,甚至是畏惧,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次只因后面几个俄罗斯妹子说了几个疑似中文的词语,之后便哈哈大笑,池中误以为他们是在拿中国人取笑,然而他一直是不屑与中国人为列的,觉得实在委屈,在她们背后大骂一声“婊子”。一路上更是骂骂咧咧,愁眉苦脸。这个状态直到他约到了我们同班漂亮的德国女孩才骤然停止,脸变得比圣彼得堡的天气还快:“今天我所有的不愉快都已经忘掉了,”之后表情猥琐地对我说,“说不定今天晚上我还能把她上了。”

用“媚外”和“排外”两个词语来形容它再贴切不过了。当然两个“外”表意不同,一个是“外国”的意思一个是“外地”的意思。有时在学校偶然碰见他的同胞都会很礼貌地和他打招呼,他当然也很礼貌地回应,然而背后他却向我吐槽“我不想和他们聊天,因为他们来自农村。”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所谓的“农村人”只不过是来自札幌的,神户的,名古屋的罢了。池中非常自信地告诉我:“日本除了东京以外都是农村。”

那时班里有两个日本人,另一个是日本妹子,来自广岛。班里正聊着城市的话题,而那个日本妹子还没到。老师认为广岛是个大城市,然而这个话题对于池中来说却变成了广岛是城市还是农村的问题。然后他们为此争论得不可开交。

和老师的几轮争辩未果,那个日本妹子进来了,争论也消停了下来。池中一整节课摆着一副“死啦死啦”的表情,恐怕是目的没有达到预期心有不甘吧。

那一个来自广岛的是个很卡哇伊的妹子,名叫江口,九三年生人,个子矮矮的,圈子很干净。我觉得没有必要动用华丽的词汇来形容她,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朴素的姑娘。不化妆,谈吐温婉优雅,双手取物与奉还,从她待人接物的行为举止就看得出来,此人一定受过良好的家教。

江口和池中本就互相认识,我也沾了池中的光有幸和江口打过几次照面。没想到江口有朝一日能转到我们班级来,看来是“学有余力”了。

我们班是正儿八经的俄语一级班,目的是为了培养有升入俄罗斯大学计划的外国学生。一开始班里清一色全是中国人,纯俄文上课的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原来身在俄罗斯。之后随着学习的深入,开始有了华人圈里所谓的“外国人”:韩国的,英国的,土耳其的,日本的,德国的。后来一些人考入大学之后也就不怎么来听课了,眼看着就剩我和江口,还有月底即将回国的池中和前来交换的一群德国人。

由于人数问题,班级面临着被合并的危机。果不其然,新班级让我立刻感觉到原来在海外的日本人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一个十几人的班竟然有五个日本人,这让一度在人口上占绝对优势的中国学生情何以堪。

新老师是编我们课本的中年妇女,江口对这个老师喜爱有加,私下里便送了她一个日本土特产,请求她日后多多关照。可没想到这只是个代课老师,真正的老师是一个小老头,长得神似斯大林,满口苏联式的口音,上课时还带着他令我们东方人反感的些许粗鲁和嘲讽的俄式幽默。这就导致那几个骨子里有着礼貌与客套的日本人却招架不住了,一个个都调换了班级。

隔了一天我打开Facebook,便看到江口的留言:

晚上好!

实际上,我已经向学校申请调换了班级,我不能再继续跟这个老师学习了。

安,谢谢你经常帮助我。

对此我只能回答说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鼓励她到了新班级去要好好学习,并表达了我也想换班的愿望。

对于我也换班这个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和日本人之间的客套话,而是这个老头积压民怨太过深刻,能留下来的人也很不容易。要知道他把我们好好一个B1.2的班级教成了B1.0,这叫我们实在无法接受。还好班级团结,组团到行政办公室申请换班。当老师得知我们是11班的时候,便表情很不满地说:“我们无法给你们调换,因为最近你们11班换班的人数太多,再换这个刚合并了的班级又要被并掉了。不过老师会给你们换掉,新老师教得会很难。”说着还做了一个非常痛苦的表情。

和江口在同一个班的愿望破灭了,本以为我和她的缘分就此终结了,但是我们有时会在我们上课时间相同的时候见到。她一见到我就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第一次拥抱是我始料未及的。一是因为我经验缺失,拥抱女孩又是头一次;二是因为据我所知,由于男女有别,在中日文化里是没有拥抱礼仪的。可能是俄罗斯礼仪也说不定,我猜想。由于身高差,她只能抱到我胸脯的位置,我的腰并没有弯下来。作为礼貌我腼腆也动作僵硬地把单手放在她背后轻轻拍了两下,可她是双手抱我的,我立刻感觉有些不妥,又把另一只手也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生怕放错了位置,造成尴尬。

以前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这次突然是拥抱,这个飞跃让我实在难以突破。不过好在江口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孩,看到她谁的意识里都有一种想保护她的成分在里面。我活动了一下僵住的身体,开始和她聊起天来。从我换班的失败聊到了各自班里的老师,再到近来的生活。直到快上课,我们才往不同的班级走去。

班里动不动就爱聚会,日本人拉帮结派,不管被邀请的和没被邀请的,都去赴约,当然也包括江口。好在都是以前从班里转走的老同学,互相认识,也不会觉得尴尬。班级同学和参加聚会的人最小的都比我大三四岁,所以伏特加并不是我的菜。他们喝酒,猜拳,唱歌,酒这种东西我是没沾过的,所以不敢妄自尝试,只得和那几个日本女生一起喝些甜酒,也算沾了点带酒精的饮料。

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她像痛痛片,像创可贴。你大可不必敷在患处,她便能抚慰心灵,治愈创口;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她像一首诗,一个句读,你大可不用完全读懂,她便能洗涤心灵,清绝明镜。

江口便是这样一个女孩。于是她便成了我合照里的第一个异性,成了我耳机另一头的主人。我们总是操着一口语法错误连篇的俄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那些人的吵闹干杯和玩笑好像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好像两个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营造出我们的专属营地和快乐空间。然后美好的时光时间在我们的笑声里溜走,在离别的招手中戛然而止。

我看着这么多男生她只对我招的那双手,心里回想着我们坐在沙发里一个中国同学开玩笑说的“你们发展得还挺快嘛!”这句话。我不知道普通朋友和男女朋友之间的界限是什么,所以我在与异性交往的时候总会撑起我的防线,时刻保持距离。可对于江口,不管我防线砌得有多高,拉得有多长,只要一看到她便立刻崩塌,海水决堤。

虽然我明白,之于男女朋友关系,我和她是根本不可能的。

最后一次集体聚会是在意大利餐厅,一个意大利小哥雅各布的欢送会。班级对聚会的热情远不如以前强烈了,也许是最近陆续有人归国,新人加入,为了避免尴尬也就懒得邀请了;亦或许是对这种毫无目的的聚会厌倦了,最后聚会的事只有一个韩国大叔张罗着,然而到场的人确是寥寥无几——三个日本人,两个中国人,雅各布。

我要了杯可乐,故意和男生坐在一起,离女生隔开了几个座位。江口点了一杯奶昔,开动的时候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江口好像对我玻璃的可乐瓶很感兴趣,“卡哇伊”不断,于是我的可乐和她的奶昔便和我们的新合照一起出现在了镜头里。

于是我的防线又被攻破了。不,应该是不攻自破了。

倒数着她回日本的日子,心头突然一紧。

她来这里学俄语的目的并不是像我一样考大学,她大学在广岛的某音乐学院,来俄罗斯为了收集专业资料,以便写论文用。因此她会频繁往来莫斯科,拜访一些俄罗斯作曲家,不管是已经过世的还是在世的。

酒足饭饱之后,不知道去哪里的我们只得往地铁站的方向走,我和江口在路上走着。繁华的涅瓦大街车水马龙,我和江口的话题也层出不穷。俄罗斯还没到雪季,路上基本没有积雪。可是有积雪又有什么用呢?留下的脚印和写下来的话也会随着新一轮的降雪消失殆尽。

我们彼此都明白,圣彼得堡的雪,甚至都不用等到冬季便又能见到,但是要离开的人,恐怕这一走便是永别了吧。

我问她什么时候走,她说,她买的11月31号的票。我算了算日子,离她走还有三个星期。我记得她曾说过,她特别想吃一次中国料理,我想在她回日本之前帮她完成这个心愿。

“我请你去中国餐厅吧,下周或者下下周。”我第一次对女孩子邀约,明显显得不太委婉。但是好在她表示很开心地答应了。

我在想送她什么礼物比较好。既不贵重,也要能表达心意的礼物再好不过了。因为我了解到日本和中国一样,是一个讲究礼尚往来有恩必报的民族,贵重的礼物可能会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我开始在网上搜罗各种各样中国风的纪念品。由于中日文化的相似性,许多中国特色的东西对于日本人来说并不能提起什么新鲜感。中日都有折扇,也都会画上花鸟虫鱼山水画等景观;古书竹简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已经成为历史,而在日本至今还保留竖排书写和印刷的习惯;制印章的工艺日本可不输于我们,私印几乎人手一枚,非常普及。

我闭上眼倒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

曾经我们拥有的东西,别人很羡慕,便学了过去;我们认为腐朽了扔掉的东西,别人换一个载体便可以继续传承下来,并且成为一种文化标志。真是讽刺,悲哀啊!

我胡乱捣鼓着手机,突然翻到了前一段时间和江口在大大小小的聚会上一起拍的照片,回味无穷的同时,也突然对送什么礼物有了些想法。

我从文化的自卑中振作起来,打开手机,开始邀约。点开江口的对话框里写道:在你走之前我想邀请你去中国餐厅,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不一会儿江口便回复了我:乌拉!!!万岁!!!下周一(11月20日)你是在6:50下课吗?下完课去怎样?

刚好我周一晚上没什么事,便答应了下来。

周一的课越接近下课越忐忑不安,一来今天距离我和她约定的那天已经过去整整四天了,怕她把这事儿忘记而爽约;二来是根据我等中国朋友的经验,他们一定要在约定好的时间基础上迟到几分钟。

而当我下到一楼便发现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已经早早地站在大厅等着我了,还和我们班的那个日本人打招呼问候。看到我之后又是一个拥抱上来,为此我对于她,拥抱已经不再腼腆了,因为我早就已经习惯了,那个只有我们两个人之间才有的问候方式。

我们到中国餐厅找个位置坐下,中国的服务员递给我一份菜单,我把菜单给了她,全权交给她来点。她点了两杯桃汁,毛血旺,泡椒风爪,麻婆豆腐,外加两碗米饭。我很惊讶她这么能吃辣,点的菜毫不留情都是辣的。想想在这家餐厅,辣菜也是别无选择,因为餐馆本身就以川菜而闻名。

中华五千年文化,最后真正传出去的,恐怕也只有茶叶和菜了吧。

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约会,我们讨论了更加深入的话题:家庭、城市、中日文化的相似与区别。我给她展示我的家乡风貌,她说有时间一定会去我的家乡来看我,并且了解了解中国的历史,她一直认为,中国的历史很有意思。

看来江口是低估了中国餐厅的量,的确不太像日本餐厅,花同样的价钱菜量要斤斤计较多了,点几份寿司恐怕几千卢布就没了,还不解饱。江口一直对我说着:“你年少,应该多吃点。”日本人语言表达上向来含蓄,这么说八成是撑着了。我也是撑得直不起腰来,但又不能扔,中国自古以来都提倡节俭,不能让别人看到原来中国人如此铺张浪费,于是我死命得吃,然后赶紧结账,宣告战斗结束。

早听说日本人去餐馆有AA制的习惯,但这顿饭本身我就是要请她的,哪有人家回国还让人家掏钱的道理。一共2000卢布,我一去付账江口就跟在我后面听价格,回座位立刻掏出1000卢布。我告诉她:“不用不用,你要走了,这顿饭我请你。”江口坚持要把钱给我,并说着:“不可以的,这怎么好意思啊!”看她盛情难却,我便收下了。

这算是日本很好的文化了。由于还是学生的我们手里的钱没有一分不是父母的,花出去的每一分都应该要有一种愧疚感。

趁她上厕所的功夫,我把我精心为她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它不是什么中国风的纪念品,也不是老掉牙的茶叶,而是一张不太普通的贺卡,一个浪漫的故事。

待她返回后,我把贺卡拿出来,为她双手奉上。看她眼神,表示很高兴,那是一张天蓝色的贺卡,上面印着耳麦吉他CD机还有其他乐器,这倒也和江口学的专业沾点边。贺卡里面用着俄文写着:“不管是今天还是往常,你都比其他人优秀。愿在你的人生道路上有成功和胜利在等你!”

在贺卡上我用那蹩脚的日文写着:

这一段时间受到你的很多照顾,真的很谢谢你。在不久的将来如果能再见到你就好了!

祝你万事顺利,并取得更大成绩!

平成29年

贺卡里并不只有这些,里面还夹着一个信封。

江口看着信封上的几行日文:

最近烦恼的是,小小的离别带来的寂寞。一瞬间的邂逅与分别,这一个一个的瞬间,我想好好珍惜起来。

她迫不及待地把信封拆开,瞬间泪崩了。眼泪打在上面多少滴,恐怕只有那些相片晓得吧——

我把我从认识她到现在的相片全都洗了才出来,放到了信封里。每一张相片的背面我都用彩铅相应地配上了一句日文:

即使是分别,相遇也是有意义的。

时光堆叠,我感受到认识你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

不要忘记希望和梦想,加油吧!

撒由那拉。(再见。)

江口被感动得稀里哗啦。这个特别的礼物她表示非常喜欢,边说着谢谢,边抹着眼泪。

该回家了,我顺路送江口到地铁站。我们站在地铁站外的小广场上,风不大,刚好能从耳边溜走;我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刚好互相都听得见。

“对我来说,”我看着江口被灯火反射的双眸,像是眼睛的清澈,又像泪光的翻涌,“你就像是樱花。是的,严寒的俄罗斯是没有樱花的,可你偏偏就是那唯一一朵:可爱,漂亮,只是花期过于短暂。”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我却不能够很准确地用俄文来表达,最后说出来的只有谢谢,但是我希望你会明白。”江口的语言组织了很久,却说出了这句话。

“不用表达,我都明白的。话有很多种表达,心灵相通自然就懂了。”我边说边给了她一个拥抱。我终于学会了如何拥抱,感情到了,自然也就会了。

风在耳边,雪在耳边,此时我听到的感受到的只有你心跳的频率,和你呼吸的温度。

她回国的前一天早早地守教室门口,我一出门便看到了她。原来她是来向我们告别的。我告诉她,俄文文法里有完成体和未完成体,完成体表示动作一次,未完成体表示多次动作,还会进行。所以以后在你的生命里,哭只能是完成体动词,而我希望和你的相遇和重逢一定要是未完成体。我看她脸色有点想哭,便停止表达,向她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江口回国的那天,圣彼得堡突然变天,下了好大的一场雪。我的心情貌似也如同这座一夜之间被漂白了的城市,空落落的。俄罗斯航空依旧不减当年的迅猛,毅然决然地载着她驶离这个满是温情的冰雪王国。一去,却不知复不复返。

我打开Facebook,手指敲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

江口:

我有很多话,但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在这种离别的场景下,语言就显得太过贫乏与单调。我会带着认识你的那份荣幸,永远记住那个如樱花般优秀与可爱的你。

双手合十:

愿你万事胜意,永远幸福,一路平安。

再见。

樱花最美的存在,是从树上飘到我手心里的那一瞬间。对我来说,在圣彼得堡的你,便是那一瞬间的存在。

“樱花这么毅然飘散是因为她知道明年还会再开。”这是电影《花样奈穗》里面的一句话。我并没有把它写在照片背面,毕竟把自己的希冀强加给别人是不人道的。

而我把它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心愿,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默默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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