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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着广告的公交车
耸在前头的车流中
活像坐在社区门口扯家常的老太太
许多故事
驮在佝偻的背上
探着头
数着前额的皱纹
白花花的墙
白花花的路面
都打开了所有的光
逼得墨镜披挂上阵
在长长的棒球帽檐下
使出浑身解数
所有的故事
哪里还来得及去讲
右眼的眼底
去年三月在澳门陡然裂开了一条缝
像是眼睛里又出来了一只眼睛
所有的故事都嚷嚷着
要从里面涌出来
左眼嫉妒了
今年三月也是死气白赖地糊糊着
老是扯着一个什么幌子
向睫毛示威
麻木的乘客早就波澜不惊了
大多都闭着眼睛
什么也懒得去看
大约
裂缝还没找到出现的时机
幌子也一定在某个前方窥探
呵呵
活到了有裂缝还有幌子的时候
是一种福气咧
时光被堵在4月的马路上
朵儿大得怪异的月季花
把时光打扮得像芍药和牡丹
招展着不肯退步的奢望
是谁不屑地撒出漫天灿烂
防盗网措不及防
那年
我家蔷薇在飞
2018-4-19沙月于东湖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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