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从事教育工作的场所,如果有个经常用暴力攻击其他同学的熊孩子,在后面假装要踹你这个成年人一脚,还吐口水,咒骂着:“你给我记着,有你好看!”你心中有何感想,会有什么反应呢?
小学的记忆瞬间被激活了,那些黑暗的日子,放学就怕遇到他们。有时候,狭路相逢,其实是他们早已恭候在校门口小卖部前多时,就等我牵着自行车磨磨蹭蹭出来,然后一群人,女生在旁边观看,打扮像非主流的男生们会追上来,扯书包,踹自行车,再用拳头揍几下。打的兴起时,还会拖拽下来,让女生来扯头发,能爆粗口。同伴也不能幸免,两个人,又无助,又丢人现眼一样地骑上被弄脏的车飞快地逃离现场,还好那时没有手机,不然真是件伤自尊,尴尬的大糗事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遭遇欺凌,可能就说错了话,多看他们一样,或许他们看我不爽,又觉得我好欺负,又能让他们感受打人的快感,不会得到什么惩罚,可是对于我而言我几乎每天活在他们的恐吓中:“你放学给我等着,不要给我太嘚瑟了……”
我又很怂,就算很父母提起,他们也只是上门投诉,我又遭到更厉害的报复,连那位帮我找到他们家庭住址的女生也幸免于难。原以为我有一位大我四岁强壮的哥哥,可以随时为我撑腰,保护我,可惜,并不是这样的。他好像并不爱我这个妹妹,经常和我打架,总是拒绝我的各种求助,嫌弃我。
当你遭受这种你无能无力去抗拒的情境时,那种绝望、惊慌失措的害怕就像是一双手深深紧紧的卡住喉咙,呼吸不过来,心脏的跳动仿佛失去意义了。没有人可以帮助你,你只能接受,因为你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没有后盾的支持,你就是像受气包,任人摆弄。
今天在托教帮同学去兼职,就碰到这么个熊孩子,各种粗话,打招呼用暴力表达,一不顺心就踹打其他小孩,无奈,那些小学生,也都是差不多,喜欢用粗俗的语言攻击对方,动手动脚,只当两天总共中午晚上4个小时托管老师的我,要顾及那些提问需要学业帮助的同学,纪律就看着托管的东家管着,以暴制暴。只能尽量不去激化,放着他们,有大矛盾,就上前安慰调解罢了。
我是成年人了,终于练了点技能,平常锻炼身体,力气也是不容小觑,有能力去对付别人的攻击。但是对于这种高年级的男学生,长得粗壮,行为不当,欺负弱小,而且欺人太甚,我真的特别有股冲动想教训他,给他一堂心理教育课。可是理性告诉我,我是位成年人,我在这里的工作是辅导作业,在其位谋其职,不逾矩。能做的是去共情受害的那方,给予安慰罢了,虽然我知道,他们不会真的闹起矛盾,顶多是周瑜打黄盖。
此刻,真想回到过去帮助那个无助的孩子,教训那群不懂事的熊孩子,他们让我把自卑的根深深烙在胸口,习得性无助时常光顾,怀疑环境不敢信任。
我想说,现在起,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受到欺凌,如果我开始变得更加独立,更加自信,更加优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