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上一直担惊受怕一直试图躲避的衣物时,我的内心是复杂的,那种矛盾就像是打碎在肚子里的药罐,五味杂陈。但有一点我知道,我没有错,我从来都没有错。虽然我不是药神,但我也绝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没错,我是穷过,我也曾贪图过,但我贪图的是我的儿子能过上优质的生活,不至于像他父亲一样穷困潦倒;我贪图的是我的父亲能够安享晚年,不至于像他儿子一样整日奔波。其实我从来没奢求过大富大贵,也许我就是个劳碌命,一辈子也就这样碌碌无为了,毕竟我只是个卖保健品的。
或许上天会给每个人一个契机,不过对我来讲那就是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从我认识吕受益,他提出了走私药品的那一刻起,穷怕了的我就已经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我明明知道走私药品犯法,却还是在父亲住院要做手术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妻子离婚强制带走儿子的时候,答应了吕受益的合作请求。
老方法,老路子,我开始有了第一批走私的药品,原本满怀欣喜的自己在药品到达后却被泼了一盆冷水,有货源没有渠道,即使吕受益说这些药的效果和那些天价药效果一样,没人买又有什么用。
再之后的日子,刘思慧,彭浩,刘牧师依次走进了我的生活。没错,我们都是被这个药禁锢在一个圈子里的人,唯一不同的是我需要的是经济利益,他们只是需要药罢了。
分工明确之下,药的销量在互联网这个大的平台上被解决,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钱,当然还有那么多张遮挡在口罩之下显得苍白的脸,当时的我选择是忽略那些脸,一心朝着钱看。
一次又一次的走私药品,为了提高供货量,我甚至亲自跑到印度去和药厂洽谈。洽谈成功以后,货源供不应求,我当然是最开心的,看着一笔又一笔的钱流入我的账户,父亲的手术成功了,儿子也留在了我的身边,也许人生最大的成功就是在你拥有了一切后,你忽然发现你拥有的比你想象的多的多。
在最成功的那段时间里,我自诩是他们几个人的救星,他们也笑着应和,吕受益家里的一半压力被我解决,毕竟他要靠着这个药活;刘思慧家里的压力也递减了不少,一个单身母亲,带着一个靠这个药活的女儿;彭浩,一个连二十都不到的打工青年,又能奢求什么来挽救他的脆弱,依旧是这个药让他苟活;刘牧师,信奉基督,他和教友共患难,靠的也是这个药。在这个五人团伙里,我是唯一的主导,在我眼里,我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他们不抓住我,那么他们就会被天价药那高昂的费用扼制咽喉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