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生于山顶，长于山顶。
她从未离开过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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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被厚厚的云海包裹着，隔绝尘世。
“云的外面是什么呢？”阿来总是问。
“云的外面还是云。”老头答。
从阿来记事起，老头就在这里了。他似乎已经在这里呆很久很久了。
阿来想下山，老头不让阿来下山。
“你的根在这，离开了根你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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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巅有一株奇树，扎根于山沿，整个身子往外探出，似是欲一窥云外究竟。
阿来总是趴在这株奇树上发呆。似乎是在看云海，又似乎是在透过云海看山下的风景。
老头叹了口气，砍了奇树的树枝给她做个了秋千。
平时甚至不让老头碰奇树的阿来这次竟只静静站在一旁看着。
秋千很长很长，长到阿来坐在上面可以钻进云海里。
阿来总是把秋千荡得很高很高。她喜欢与云互相撕扯的感觉，她喜欢感受云扑面的感觉，她喜欢脱离的错觉。
尽管，秋千总会把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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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还是决定离开。
她对老头深深鞠了一躬：“这是我活着的理由。我愿为此赴死。”
她又一次坐上了秋千。一如既往地荡得很高很高。
她在荡到最高处时，如释重负地地松手。
猎猎风声中，她放佛听到秋千说：“替我看看这云外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