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才显真爱
我们大可以活成我们自己,活得更本色一点、更真实一些,反正还是会有人喜欢你、有人不喜欢你。但至少你会更喜欢你自己。这才像“自爱”,不是吗?
被领养的小女孩:“亲生的孩子和领养的孩子有什么差别?”小女孩回答:“妈妈说‘亲生的孩子是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而领养的孩子是从妈妈的心里生出来的’。
生活的“重负”,若细细回味,其中也一定饱含“恩赐”。
在“不安”的皮鞭下,我们每个人何尝不是那个西西弗斯?我们何尝不是背负着像他一样的一块命定的圆形巨石?小的时候我们争先恐后,通过激烈的竞争,终于进入了重点小学。我们很高兴,以为这下放心了。可好景不长,我们必须投入更多的心力,我们依然无法安心,因为下一个更高的“山顶”就在眼前——重点初中。从此以后,“山顶”的海拔从未停止过飞速地增高:我们要全力以赴考进“重点高中”,然后竭尽所能考取一流的大学……我们年轻的大学生们,也包括当年的我,得知自己被心仪的大学录取的时候,无一例外激动不 已,很多人兴奋得彻夜难眠。在我们眼中,这正是我们过去十多年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一座人生的“高峰”,为此我们经历了重重艰辛、几经沙场,最终,得偿所愿。原以为,我们终于可以放下肩头的那块“巨石”,可以给这么多年一刻不敢松懈的神经放一次酣畅淋漓的长假。可事实并不是如此,兴奋倏忽即逝,我们面前照旧群山连绵,巨石时刻悬在我们的头顶,也始终压在我们的心头——一流的大学之后,紧跟着要找一份体面的好工作,然后要专注于收入的提高、职位的晋升,接着时候到了,该寻一个好的对象,结婚生子了。当这些事都得以尘埃落定,看似我们可以不慌不忙、安然度日了,可却眼睁睁看着又一个新的“山顶”从地平线那端缓慢平移而来,越来越近——我们生下的宝宝、我们的下一代,他必须优秀,因为“他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他必须要进入重点幼儿园、重点小学、重点中学、重点大学,找一份体面的好工作,寻一个好的对象结婚,生一个优秀的宝宝……我们始终在奋力地推动着生活这块“巨石”,于重负之下拼命挣扎、举步维艰。如同神话中的西西弗斯一般,周而复始,永无止息,不得安宁。
某位先哲曾说,“自然界中性质相反的事物总是相互激励”,生活的“重负”,若细细回味,其中也一定饱含“恩赐”。我想哲学家尼采应该会同意这个看法,否则又是什么能使他说出“凡杀不死我的必使我强大”。
母亲曾对我说“人总是对最亲密的人最残忍”,恐怕就是因为当我们距离太近了,对方身上的缺点就被放大了,那些远观时曾引起我们赞叹不已的优点却成了近看时的盲点,人们就此遗忘了尊重与爱,于是不再包容、不再心存感恩。很多内心安宁娴静的人常常并不特别偏好旅游,因为他无需在身体的四海云游中发掘生活的新奇,即使在最平淡而熟悉的生活环境中,他一样能够窥见美感并享受欢
>>独处是最佳的读书时光,我们可以贪婪地饮用智者用一生总结出来的智慧,与他们发生超越时空的精神共振。有时,我们内心某个晦暗的角落会因为一句话而 被瞬间照亮;有时,他无声地说出了我们的想法,他看我们比我们看自己更通透,那一刻,我们感觉到的是一种“理解”的美妙,一种豁然开朗的安宁。
真正的自信者,会用一生的时间来探索什么是力所能及之事,会每天都用一定的时间来反省自己的不足之处。
Part 3 谢谢你,陪我一路同行
>> 与朋友在一起,我们不期待得到任何东西,仅那份彼此无需设防的内心松弛、不刻意的流畅自如,已然使我们心满意足。
爱,无富贵贫贱之分。张爱玲的一句话: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
自律的种子,开出自由的花。所谓的“自由”“并不意味着能做自己想做的”,而是意味着“能拒绝自己不想做的”
再见了,我的童年 童年真的比现在快乐吗?人们都追求快乐的生活,反感那些让自己不快乐的东西。很多人不希望自己长大,不希望自己变得成熟,恐怕就是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长大”“成熟”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确实如此吗?当我们绝大多数人在回忆童年的时候,都会流露出恋恋不舍之情,由此可见,对我们大多数人而言,童年意味着美好而快乐的人生阶段。可是童年真如我们记忆中那么甘之如饴吗?也不见得。童年时的我们不也有当时我们忍无可忍的痛苦或者酸楚吗?比如看医生,打针吃药,心爱的玩具得不到,做了坏事被爸爸妈妈打屁股,想吃糖却不被家长允许,不想吃饭了却被勒令必须吃完碗里的米饭、一粒都不能浪费,下课时才玩开、上课铃就响了,放学后想和三五好友去建筑工地的沙堆里寻宝或打仗,却无奈作业那么多……是童年真有那么完美,还是我们在夸大曾经的“美好”来映衬当下的“痛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等我们70岁的时候回头看今天,会不会也像今天的我们看7岁的自己那样,觉得那是一个令人向往的“纯真年代”?我们逃避着不愿长大、我们刻意地拒绝“成熟”,本质上是不是源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是不是只是验证了永不知足、永不珍惜当下的人类“贱性”?换言之,童年之所以那么美,是不是因为它是我们无可追忆的梦?如果让我们再次回到当时,我们是不是仍旧会像当时一样坐地不起、哭闹不止、泪流满面、苦不堪言?
>> “秦人无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经历的事多,一般而言会使人更懂得生活,但是我们也常常发现,太阳底下没什么新鲜的“阅历”,人们每天耳闻目睹旁人折腾着绝无必要的分分合合,似乎也并未以史为鉴、以他人为鉴,落到自己身上也还是一样,用今天重复着昨天的错误
成熟,就是不断变得“天真”成熟,就是不断变得“天真”泉水终将流向何方?很久以前,我的佛教哲学老师讲了一段他去九华山游学讲课时的亲身感受,大致是说:有一次他被邀请去九华山,给寺庙的出家弟子们讲课。晚上他独自在山路上散步,此刻早已习惯了上海人潮汹涌的他感到树影婆娑、清泉淙淙的山景美不胜收,令人烦恼尽消、心旷神怡,他禁不住一边念起“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一边走近小溪,近观这轻快流淌的源头活水。看着看着,他不禁自问:“如此清净明澈的泉水将流向何方?”思忖之下,发现泉水一路从山顶往低处走,直至山下。“啊呀,这么纯洁、无污染的水要流向山下的人间,被用来洗澡、淘米、冲厕所,实在是太可惜了”,他顿时心生不安。然而,哲学爱好者往往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有着追根溯源的偏好,于是他继续追问:“被污染的水又将流向何方?”他想到有一部分的水会在阳光的照耀下蒸发为水蒸气,在蒸发的过程中完成自我净化,最终化作雨雪霜霭,落入地面的水道东流入海;另一部分的水渗透到泥土之中,经过土壤的天然净化,回归清澈,随着地下河道汇集入海。于是,九华山的清清泉水沿途虽历经污浊、饱受污染,最终还是会融于大海,在这个具有强大的自净能力的、庞大的生态水系统中重新恢复久违的清澈明净。人的成长何尝不像九华山的泉水一样。每个人都有一个纯净无杂质的人生起点,如那清淙欢快的涓涓细流。然后必要经历一段沉浮不定、渐趋纷杂的成长过程,如那遭受污染、浑浊不堪的河道。最终,总会回归于一个清净自在的人生终点,如那容纳百川而自成一体的汪洋大海。在这个成长的过程中,我们逐渐成熟,看似越来越远离儿时的“单纯”,事实上却是越来越趋近淳厚而圆满的“天真”。
>> 对于成熟者,有糖吃挺开心,吃不到糖也不难过;赢了人家挺开心,输了也不难过;美味佳肴不拒绝,粗茶淡饭不计较;得意之时不显摆,失意之时不抱怨。就像一位禅师所说:“幸福不在于得到多少,而在于计较多少,计较得越少越幸福。”当一个人什么都不计较的时候,又何来怨念?当一个人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他总是开心,就会生活长乐。尽管生活客观上仍有起伏波折,也有令人失望的不如意,但生活中的“成熟者”往往因为自我心胸越来越开阔,对欢乐的要求越来越朴素,所以难容之人也就越来越少,烦恼之事也就越来越归于平静。想起法国女作家杜拉斯生前说过:“我的快乐之道并不仅仅在于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更在于喜欢做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杰出的英国哲学家维特根斯坦在他的日记中也写下了相似的体会:“我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在我必须做的任何事情中找到乐趣。于是,就没有什么能让人不开心的了。”
向死而生 站得高,看得远“觉悟”本身并不属于什么特别异乎寻常的高深修行,或高不可攀的精神境界,事实上每个人都有悟性,人人皆有所觉悟。只是,由于人的天分高下、生活的机缘巧合,“觉悟”有迟有早、程度有所不同而已。所谓“觉悟”听起来玄之又玄,其实一言以蔽之,就是我们生活中常说的“站得高看得远”。拿楼层来打个比方,一般而言,三楼的人看得到的东西,十楼的人也看得见,而且看得更全面更完整;而三楼的人怎么也看不见的风景,十楼的人往往可以轻易地看得真切。三楼的人看到一条小河被一座大山挡住,到了尽头,于是心生哀愁、一声悲叹。谁料十楼的人,视线足以越过山巅看到山的那一边,他欣喜地发现那小河未被大山阻断,而是绕过大山,在山的那一边继续绵延流淌,通向远方,甚至途中纳百川而汇成了大河,奔腾不止、浪涛滚滚、东流入海,于是当三楼的人在为小河的命运悲悲切切时,十楼的人却充满希望、无比乐观。同样的道理,我们很多觉悟低的人有时觉得一件事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因为那困难貌似灭顶之灾,就像那座阴沉的大山死死地挡住了小河的去路,无法克服、难以翻越,但是那些觉悟高的人却可以从容应对、举重若轻,这倒不一定是因为他们有更强大的能力,而是因为我们站在精神境界的三楼,而他们站在十楼,他们站得比我们更高,看得也就自然比我们更长远。就像那个站在公寓十楼的人能看到大山那边小河继续奔流一样,精神境界较高的“觉悟者”能预见到那个看似不可逾越的困难,真要翻过了,眼前将是风调雨顺、一马平川。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常常把那些“绝处逢生”者、“大难不死”者、“夹缝中的幸存者”称为“智者”或者“天才”,其实他们相对我们而言只是“更觉悟的人”或者“精神境界更高的人”。
看不见的,不一定不存在 看不见的,不一定不存在法国电影《然后》中有一个情节令我印象深刻。那是一对父女之间的对话,女儿10岁左右,对话关于死亡,因为父亲知道自己的妻子、女儿的母亲很快会死去。他问女儿:“对于死亡,你知道些什么?”女儿很自信地说:“我知道,在我们死后,我们被埋葬到泥土里,在地底下,有鼻涕虫,这些鼻涕虫一点点把我们吃掉,然后我们就不存在了。”父亲笑了笑:“是啊,科学上是这么说的。但是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你想让我告诉你吗?”女儿说:“说吧。”父亲回答:“我想,我们不会消失。当我们死后,我们不存在了,又或许我们会更好地存在着。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吗?当你看见一艘船渐渐地消失在海面上……你见过船渐渐地在远处消失吧?当一艘船消失了,我们看不见它了,但我们能说它就不存在了吗?”女儿回答:“不能。”父亲继续说:“是啊,所以我觉得死亡也是同样的道理。就像是生命出于某些原因渐渐地远离我们,虽然我们的眼睛看不见它了,然而它却依然存在着。”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神中多了一份释然。也许,我们当中很多人对死亡的看法,就像那个10岁的女儿所解释的那样:死去、掩埋、腐坏、消失……阴森恐怖。但是也有一些人看待死亡就和这位父亲一样,对他而言,死亡是生命进入另一种存在形式,抵达另一重存在界面。就像他说的,大海上的航船驶向远方,离开了我们的视线,但它们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我们看不见它们了,但它们依旧存在。死亡也是一样,人们离开了我们的视线,但他们依然存在,以一种我们看不见的方式存在。当时听完这父女俩的对话,我感到如释重负,但是心里似乎还有一些疑问盘旋萦绕、挥之不去,于是我想象着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在继续——女儿追问:“航船还会回来,可是死去的人为什么从不回来我们身边?”父亲说:“因为他们去的地方比这里更美好,所以他们不愿意回来。但是我们还会见到他们的,因为我们也正在往那个地方去,而他们在那里等着我们,最后我们与他们将在那个更美好的地方重逢团聚。”想到这里,我脑海中的对话才真正得以终止。因为对我而言,逻辑似乎已变得顺畅,使我自己觉得合理而信服了。
最好的感恩,是接受爱、传递爱
我”是如此幸运人类的精神恰如人类的视觉,常常非此即彼、偏离中道,陷入要么近视眼、要么远视眼的极端状态。“近视眼”就意味着一个人只看得见一己之私,缺乏远见,只关注自我的得失而对稍远一点的他人、社会、下一代毫无关怀、毫无担当。“远视眼”则意味着一个人往往铭记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和帮助,对此千恩万谢、心存歉疚,却对家人、爱人朝朝暮暮、点点滴滴的奉献视若无睹、格外健忘,反倒是念念不忘家人种种的不周到,或对在爱人那里受到的大大小小各种委屈耿耿于怀、心存怨气,一旦发生口角或争执,激烈的控诉便如山洪暴发般倾泻而出,对对方的缺点如数家珍,将对方斥责得一无是处。就像家人天天为我们熬药并端药到我们的床边,我们习以为常,偶尔有一天让我们下床自己熬药、自己端药,我们倒会生出许多不满与埋怨来。小时候,我们习惯了用家里最好的东西,久而久之,就以为那是规则、是规律、是必须、是无可争议的公理,其实说到底,只是缘于家人因爱而谦让,那不是因为我们本身有多么善良、多么美好、多么值得家人为我们如此奉献,而只是因为我们是多么幸运,幸运地降生在这个有爱的家庭里,幸运地拥有这样一双善良、美好而愿意为我们奉献的父母。事实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享受这样的好运气,有些孩子从小就失去了父亲或母亲,他不要任何的好东西,只要有一点父爱或母爱就深感满足;有些孩子并不是降生在众人的祝福中,生而无辜,却背负重担;有些孩子生下来不久,父母便双双出远门打工谋生,数十年不回家,他从不知道与父母一边一个手拉手是怎样的妙不可言……扪心自问,我们凭什么四体不勤却衣食无忧?凭什么不劳而获,坐享父母之所成?我们凭什么付出很少,却收获很多?要知道,能被家人关爱着,能有家人让我们发脾气,能有人希望分担我们生活起伏时的喜怒哀乐,那是多好的命,我们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真的配得上他人这样无微不至的关照与爱护吗?对自己得到的一切不知感恩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