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答她,接着说,饭在哪里?我饿了。
饭没了,你要回来也不打个电话,让我准备你的,就这么冲回来。妈妈说。
我想回来就回来,这是我的家。我理直气壮。
你的脾气一点都没变,我不跟你说了,我给你做饭去,你想吃什么?
随便,快点,我饿死了。
我上辈子欠了你的,才回来就对我呼来喝去的。妈妈悻悻地走进厨房。
我看到爸爸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突然发现他似乎比上次我见到他的时候,老了很多,现在他是无业游民了,成天跟电视为伍,不知道他那二奶跟他的儿子在国外过得怎样,想想真是悲哀,被人家利用了,又被人家抛弃了,现在落得这个下场,我心里一点儿也不同情他,反而暗自高兴。
高兴的除了我,还有妈妈,看得出她的高兴是从内心里涌出来的,我怎样跟她赌气,她一点儿也不生气,她等的负心人终于回心转意了,回到她身边了,她是该庆幸呢还是该庆幸呢?
过了不久,因为爸爸坐得过久,突发了脑出血中风了,妈妈好像更开心了,她苦熬的日子终于出头了,那个在国外的二奶最后再没有联系爸爸,爸爸每天都在等着他儿子给他电话,可是没有,一个电话都没有,他的难过不在于儿子不再认他了,而在于他已经没有能力给远在国外的儿子寄钱了,这让他终日郁郁寡欢。
我一点也不想搭理他,他也从来无视我的存在,有一次我偶然听到妈妈跟爸爸在说吴尘,说那个吴尘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因为爸爸的卡壳,他就到纪委举报爸爸的生活作风问题,最终纸包不住火,爸爸就被立案调查了。听到这些我一阵唏嘘,既恨那个叫吴尘的混蛋,又恨这个叫爸爸的人,自己不检点,怪不得别人抓住把柄,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相信那个吴尘的下场不会比爸爸好多少。
因为这个事,爸爸也怪我跟吴尘有过来往,把家里的事情都捅给他知道了,让吴尘打了个措手不及。
有时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谁也不讲话,我们就这么寡淡的生活在一起,除了妈妈觉得这是目前为止,她最想要的生活,而我跟爸爸,只是寄居在这个屋檐之下。
毕业快一年了,我还是没有找到工作,不是找不到,而是压根不想找。
自从依雪结婚后,我跟小舞跟晓夏再没见过面,听小舞在群里抱怨,依雪换了电话号码了,她嫁入豪门了,就跟我们这些穷朋友划清界限了。
晓夏从不主动黑别人,这次她也加入了抱怨的队伍说,上次我爸妈生病,急需要钱,本来想问依雪借一点缓解燃眉之急,哪里知道去到她家,保姆都不让我进去,就直接把我轰走了,看来我们跟依雪的姐妹情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