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踢了踢小青的屁股,把她赶到床里面。蹭到她的体温,烫烫的。四年前埋怨翻不开身的小床上如今挤着滚烫的小青和冰凉的我。
十点左右从酒店回来,头痛的很,就直接瘫倒在谁的床上,直至凌晨一点醒来,渴的厉害。而后喝水,再冲个澡。酒也全醒了。再说一次,以后再也再也不喝酒了。
我看过朋友的烂醉如泥,而我每每总是借着酒精撒泼,释放那个胡作非为的自己。
晚上问班长,可有唱歌的活动了?赛赛说,我不再以班级名义组织任何活动。
好像,也不需要了吧。散伙饭都吃了。老班长也可以卸担子了,这四年班级大大小小的事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扛,熬夜做的成绩表,替罚的一百个俯卧撑,每一次班聚前的铺垫工作……班长是维系班级凝聚力的最主要因素。杨赛确实辛苦了。
昨天下午的班会,老班说,明天大家都穿的光鲜亮丽点。
今晚的毕业晚宴,老班最后一次点了名。
借着酒劲,我对老班喊了句:我们大家都爱你!老班说,我也爱你们。
是真的,很爱老班。
如果大学四年每个人心里都曾暗恋着一个谁,那我一定是暗恋我们老班的。
当然这暗恋不是潘小帅对陈蛋蛋那么汹涌的异性相吸,而是打心里觉得老班是可亲可爱的人。在大学的生活圈子里,身旁是一群同龄人,只有老班是个大家长,而且是很开明的家长。
这年头,大家很爱卖萌,老班似乎很喜欢大家喊他贵哥,也是,他也就大我们十来岁而已。
第一次见面,老班从门口走进来,我一直死死盯着这么个大高个老师,他说话有浓浓的鼻音,脸颊似乎永远有刮不干净的胡茬,笑起来是咧着一张嘴看着大家数秒钟,而后又云淡风清说出“你要敢死我就敢埋”这么霸气的话。
我们班有很多纯爷们儿,最纯粹的该是老班吧!那一年我十八岁,老班自我爆料是奔三的准爹了,那一脸简单的笑,助纣了小女孩的为虐。
终于,老了四岁。
第一年,因为竞选失败,在老班面前委屈地泪雨滂沱。老班说,能多大点事啊,出息点。
第二年,爸妈车祸,老班问及,心里不堪重荷的委屈又翻涌而出。老班说,你咋不早跟我说呢,以后有什么事要说,我们都会尽力帮助你的。
第三年,爷爷生病住院,去找老班请假,讲到事由又哽咽不止。老班说脑血栓没事儿,不过是血块,通了就好了。
能有多大点儿事啊。
第四年,我们毕业了。我抱着姐妹哭到不行,姐妹几个给老班敬酒和老班合影,大家都很爱老班,很爱这个班。
老班也爱我们。嗯!
其实,十八岁的女孩子托着下巴坐在教室第一排,抬头目光死死盯着二十七八岁的班主任,那时候,她就已经很喜欢这么副怎么看也不会觉得帅的长相。
那是接种在懵懂心里一种年轻却持重的魅力,我们老班的魅力。第四年毕业了,气氛渲染地太过强烈,老班笑着,表情却有些僵硬,这事儿不小,我们可以撕心裂肺地哭一场来告别这一段成长了不是?
我们终将逝去青春,逝去稚颜,逝去相伴,逝去老地方,逝去风景旧曾谙……只是,终将永存的,是我们曾经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