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开旬闷热无比,今天倒凉风冷雨,只是没有带伞。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下车却没了躲雨的地方,索性拐进那家小店,再点一碗牛肉面来吃。
这家店不是第一次来了,上一次来时也是下着雨,也是没带伞。“牛肉面”听起来和“红烧肉”一样古老普通,妈妈不会做牛肉面,我不知道那片氤氲白气中的归属感来自哪里。
上次的风雨比今天更甚,我得以占据角落里那张稀缺的四人台。“来碗牛肉面吧。”我拿起纸巾擦了擦脸,走到前台“再加个蛋。”可能是那时的日子不太好过,一碗面给的幸福无限大。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来了三个年轻人,他们要了盖饭,我觉得那不好吃。
今天就热闹多了,只剩下门口一张二人台。“牛肉面加个蛋在这里吃。”没有蛋了。“那换成豆腐吧。“即使没有豆腐,我还可以多要一份牛腩。伤口渐愈,角落已有些闷热。这里可以吹到外面的风,四周都是食客,白气也氤氲一片,这个地方正好。面端上来了,老板是个胖大叔,他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烫。分量并不小的碗很可人,白色的釉子鼓着温润的光。有肉有菜、有面有汤,再多无用,齐活。
这是一条被河大食堂催生的“吃街”,我头一次没进河大的大门,转身进了这条街,因为我除了决定要来还没想好,来干什么。看见朋友发了一条动态“向考试预支一个没有作业不看手机的下午,钻进属于我的霍乱。”会心一笑,“我去旅行,是因为我决定了要去,并不是因为对风景的兴趣。“想起这书中的句子,似乎与王子猷“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意味相同。也许遇到美丽的人是旅途的意义,但幸运可能是一碗面那么简单。
面要喝尽最后一口汤,喝完就上路,寒风冷雨里不会慌张。出来的时候六点了,还是下雨。看来天气预报确实不准。我在河大南苑门口伫了一刻,想着要不要找什么人,算了,不如就此别过。
谁又能相信,那个在雨里跑着赶公交的人,就是来吃了碗面呢。嘻嘻,竟有种孩子恶作剧成功的窃喜。我才不告诉他们,况且我来时还真没想着要吃碗面。
我迫切的要把这碗面写下来,毕竟小幸运难能可贵。每天都要有幸运的事,这应该是任务和信仰。比如昨天幸运的事是,洗了个热水澡,睡得很饱。
那会儿刻意看了一眼店的名字,现在却记不起来了,如果你我有缘,下次我请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