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岁的女人,是离罪恶最遥远的良民!
“欣连欣”心理咨询工作室的事情总算有了眉目,可学校建校五十周年校庆需要编出一本覆盖学校发展全貌的校史,这个任务往重了说,需要一个写作班子:有收集整理历史资料的、有外出采访的、有摄像的、有执笔撰写的;往小了说,我一个人要包打天下,而且时间很短,得在6个月的时间内完成,同时本职工作还不能丢。
早晨上班的时候,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雨从天而降。虽然拿了伞,可面对倾泻而下的雨,裤脚鞋袜一定会被打湿的。那样,一整天潮乎乎的肯定难受得很。
已经下得楼来,又不得不返回家,将两只白色的鞋套包裹住双脚,重新一头钻进雨雾笼罩的天地里。
50岁,知天命的年龄,无可奈何地回首这大半生:为什么我一事无成?原因竟是一个字 : "懒"。
有的事情早该做,却一直迁延; 有些困扰早可解除,可东怕狼西怕虎,终于还是悬而未决。
幸运之神会光顾世界上的每个人,但如果他发现这个人并没有准备好迎接他时,他就会从大门走进来,然后从窗户飞出去。
懒惰心理的危险,比懒惰的手足,不知道要超过多少倍。
懒,归根结底,是心的问题!
因为编校史,就与学校一些已经离退休的老领导老教师建立了联系。其中一位数学特级教师,早在读高中时就认识他,在我眼里他过着挺黯然的日子。只是一个人挣工资,老伴没收入,三个孩子上大学的上大学,已考大学的读大学,这就让这位做父亲的压力山大。常年见他穿一件蓝色人民服上衣,肘部老是白花花一片粉笔灰。
当时,觉得近50岁的他过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累、很无望。可是30年后的现在,他们老两口移居北京,住的是孩子们给买的别墅。
他告诉我,他出版了一本个人诗集,过几天会邮寄给我。
他的前半生经历了无边苦海:祖辈国民党军医的后代、被打成“右派”的父亲、兄弟三人先后哈军工等名校毕业却屈居小山沟里刨土豆种地瓜、老大不小了娶不上媳妇只得将就着一个“门当户对”的村姑过生活……
可那老两口现在过上了诗情画意的好日子,就像烙糊了一面的一张大饼终于掀开了黄澄澄的另一面!
人家过上了好日子,是苦尽甘来了!但是,“苦尽”就一定“甘来”么?
有句俗话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王婆卖瓜”,首先她得有自己的瓜,然后她才能“自夸”,这“自夸”是夸瓜而不是夸自己。
我有自己得意的"瓜"么?黄瓜的清冽,香瓜的芬芳,西瓜的甘甜,南瓜的实在,有一样突出的就好。有时我自己都迷惑不解,我的瓜是什么皮什么瓤什么色什么品质?
面对自己这样的"瓜",我敢于自夸么?
起初,人都希望别人注意到这个“瓜”夸这个瓜;之后,我们希望自己能张口向别人炫耀自己这只“瓜”。
接下写校史这个大活儿,对我而言有些自找苦吃的味道。同事斜睨着我:“你揽这个活图什么?放着清闲日子不过,还想弄个校长当当过过官瘾是么?”
一个人做事总得有动机有目的,连地上的蚯蚓都懂得“上食埃土下饮黄泉”,其用心不外是为了活下去。
我之所以这样不遗余力,就是期望经自己的努力春种秋收后结个大大的“瓜”。这不过是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而已。
但是,讲真,很累。
吃过午餐后,我把自己像沙袋一样摔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开始听冥想音乐放松紧绷绷的神经。
可是,听着听着,竟走进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梦境里:
我正舒舒服服地待在自己老家的房子里,突然外边下起了雨,我急忙出门把晾在栅栏上的小褥子毛巾等收起来。想到妈妈可能在菜园里摘菜呢,可别淋了雨,就去找。可是没有见到妈妈,却有几个年轻的老外在菜园里忙碌,见到下雨他们也收拾好家什往屋里走。
我问他们见到妈妈没,可他们不懂中文,我又不会英语,然后就醒了。
醒来的我还是愣症了一会儿。因为懂一点弗洛伊德,就试着给自己做精神分析。梦里的意象很多:我、老屋、雨、小被褥、毛巾、找妈妈、老外……
可能是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儿,分析来分析去,我还是摸不着头脑,就把这个梦分享到咨询师群,收到的同行的反馈也有限得很。
其中有一位这样说:“本来释梦属于互动式操作,你我离得很远没有办法互动,只好野蛮分析一下。
梦里突出的一种情感仿佛是“着急”,着急收晾着的衣服,着急找妈妈,没找到妈妈着急,遇见回屋的人要打听打听妈妈在哪儿却语言不通,简直急死人。整个梦境都在释放着同一个情感,有可能是眼下你自己正在经历着的,也有可能是之前所经历过的。”
在读过《梦的解析》以后,我记录过几个自己的梦,其中一个是一天天快亮时做的一个情节不连贯的梦:
先是不知道谁家的女孩我给抱着,她便便了,还两次,都是我给收拾好的。
后来不知怎么的看见一个鱼缸,里面的水很多,快要溢出来了。水面不太干净,有一大块一大块的白色的璞,我就拿个捞网一下下地捞。
醒来自己也琢磨了很久,想到这十几天自己生活的变化,就好似跑得顺顺利利的一駕马车突然遇到了三岔路口,让人产生了巨大的茫然感。
急,还有累,还有一层一层不断涌出的生活的“璞”,不免让人气急败坏,有时甚至隐隐地有喘不上气的感觉。是我跑的太急了么?
诗情画意的日子总藏在苦哈哈日子的身后,像那位特级教师似的,我得学会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