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11日,越南胡志明市人民法院宣布:房地产商张美兰犯贪污罪,判处死刑;犯行贿罪,判处20年有期徒刑;违反银行经营活动有关规定,判处20年有期徒刑。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张美兰现年68岁,是越南万盛发集团(VTP Group)的创始人和董事长。她于1992年创立万盛发集团,从贸易起步,后延伸至房地产、金融、餐饮、酒店等领域,是越南知名的私营企业集团。胡志明市的标志性建筑西贡时代广场、2006年APEC举办地温莎酒店等均为万盛发集团旗下产业。由于万盛发集团并未发行股票上市,张美兰的具体身家不详,也从未出现在各大富豪榜单之上,但仍被外界普遍认为是越南名副其实的女首富。
张美兰是在2022年10月6日晚上外出时被捕的。10月8日,她的丈夫、香港商人、越南时代广场董事长朱立基也被拘押,此外其侄女、温莎房地产总经理张惠云等多位高管也被拘捕在案。
检方指控张美兰在2012年到2022年间非法控制越南第五大银行西贡商业银行,期间与同伙通过欺诈手段获得2500多笔贷款,总金额超过1000万亿越南盾(约合人民币2903亿元),相当于越南2023年GDP的10%。相关贷款发放给了万盛发集团及张美兰设立的其他公司,截至2022年,未偿还贷款超过677万亿越南盾。2018年2月到2022年10月,张美兰在西贡商业银行提交了916份贷款申请,总金额超过545万亿越南盾,调查人员认为其中有304万亿越南盾被挪用。
为隐瞒真相,张美兰及其同伙被控通过上千家影子公司向政府官员行贿。与张美兰一起遭起诉的85人中包括越南央行前官员、检查总署前官员、国家审计署前官员以及张美兰的丈夫朱立基。此案受害者多达4万人,检方收集的材料重达6吨。
据越媒报道,审讯时张美兰、朱立基夫妇递交《申请书》,陈述她们被起诉及拘留期间,外面还有很多人欠她的钱。两人申请审判委员会准许其女儿、侄儿与欠钱的人见面以讨回债款,来挽救案件后果。张美兰再次出庭受审时,否认了检方起诉书的指控,并称其没有收购西贡商业银行。她在庭审时称,她仅持有西贡商业银行逾4.9%股份,两名女儿各持有5%股份,合计全家仅持有15%以下股份。此外,其外国友人持有三成,其越南友人也持有三成股份。
越南检方指责张美兰作为案件主谋,非但没有表现出悔意,反而继续推卸责任。这也是法庭最终判处张美兰极刑的原因之一。距媒体报道,当检察官请求判处张美兰死刑后,张美兰情绪失去冷静,曾一度崩溃,后被法官允许坐下。此后的庭审过程中她一直低着头,满面疲惫。
在判决中,法官除认定张美兰多项罪名成立,判处死刑外,还要求张美兰缴纳673.8万亿越南盾(约合人民币1951亿元)的赔偿金。张美兰的家属已经表示将对判决结果提起上诉。
无论上诉结果如何,我想,她也不可能再恢复彼时的风光。如果死刑最终执行,是她罪有应得,甚至死有余辜;如果有幸保住性命,恐怕也要在监狱中了此余生。
看张美兰案,很难不让人想起曾经在我们国内气焰熏天、呼风唤雨的某些人,某些“老板”们。他们利用时代的红利、或合理或非法的手段以及社会的潜规则,疯狂地满足着内心的贪婪。始皇陵下劳工的尸骨,难道就只有那时才有吗?
张美兰的下场,或许可以成为某些人的镜子,也一定为某些人敲响了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