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鹿原”这三个字,你还知道别的么?

昨天还在白鹿原那考驾照,距离白鹿书苑百步有余。今晨上班刚坐下,一个雷响过!

“惊闻噩耗今晨7:40左右,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陈忠实,因病在西京医院去世,享年73岁。”

各家网站微博微信公众号服务号朋友圈刷屏发此消息。

你知道的“白鹿原”,只是一部从未翻开的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还是“白鹿原”这样的地名?或者是学生时期粗粗浏览的故事梗概?亦或者是深度解读作品之后有着自己独立且深刻的思考。正如“读小说需要在合适他的人生阶段去读。”二十岁有共鸣的东西到了四十岁的时候不一定能产生共鸣,反之亦然。书本如此,生活亦如此。

除了“白鹿原”这三个字,除了知道这是一本荣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品之外,除了知道书的作者陈忠实之外,你还知道些别的什么嘛?关于陈忠实,你除了知道他的成名作之外,其他的呢?

他的毛笔字:

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新版《白鹿原》,书名就是由陈忠实自己题写的。

陈忠实多次坦言自己的书法仅仅是及格的毛笔字,从来没有幻想当个书法家。“我写的是毛笔字,不是书法。书法是发表了的文学作品,毛笔字是老师布置的学生作文。这一点我很清醒!”

俗话说,身正笔正,笔正心正。字如人,人如字。

陈忠实的书法,咋看质朴无华,细读却外朴内秀,外柔内刚。质朴刚健,筋骨丰然,字体端正,笔意劲遒。笔划一丝不苟,粗细相等,不生波磔,全无枯笔。

像是作家本人的态势,不紧不慢,从日常生活中走来,真实,本真,淳厚,清朗。全担得起 “忠实”二字。

从陕西省作家协会主席退休后,书法成了他养心又养身的养生之妙方。他曾总结四句话:“洗笔调墨四体松,预想字形神思凝。神气贯注全息动,赏心悦目乐无穷。”心态坦然的陈忠实,勤奋作文,怡然习书,率真做人。

他的散文:

陈先生对人生的感悟,直白简单:“馍蒸到一半,最害怕啥?最害怕揭锅盖。因为锅盖一揭,气就放了,所以,馍就生了。”所以他谦虚了一辈子。

无缘大学,无缘军营(有意思的是贾平凹也曾因为平足无缘军营,偶然性的走上文学之路,人生的就是无数个偶然组成必然。),回村当农民的同时,因着对文学的爱好让他沉静起来。水深了才能沉静,沉静之后才能潜藏波澜大惊。反之,恐怕是易于膨胀吧。

1965年初《西安日报》发表了他的散文处女作。1973年陈忠实发表第一部短篇小说,以后就每年一部。能每年一部的出作品,也是基于他以往勤奋的笔耕不辍。

1992年接到人民文学出版社高贤均的信,得知长篇小说《白鹿原》即将出版,并有高度之议,他流泪了。后来,这部小说果然获得了茅盾文学奖,版本数种,行世百万册之余,为其它众多艺术形式所使用,计有广播、绘画、泥塑、秦腔、话剧、舞剧等,并且被译为日本语、韩国语、越南语。这正是他沉静写作的开花结果。

谈及电影《白鹿原》,陈先生说,整个影片就故事展示来说,是感人的甚至是震撼人的。黑娃的反抗性,后来生活的复杂性,以及田小娥的反封建和反道德迫害,都是非常有个性的,让人感触很深。只是可惜今年3月在赴京的新版话剧《白鹿原》陈先生没去。好在新版话剧1月在西安人民剧院反响很不错!

话剧场景间无缝对接,布景,灯光,演员的表现力,都是惊喜不断,关键是比较忠于原著了,再加上亲切备至的老陕话,一些只有本地人听来会捧腹而笑的俗语,落幕后依然沉浸在剧情中不能回神,演员几次谢幕,掌声久久不断……

《白鹿原》获奖后,陈忠实及时回到了乡下,他避开了热闹和喧哗,在沉静中积蓄着创作的力量,“我现在又回到原下祖居的老屋了。老屋是一种心理蕴藏,新房子是在老房子原来的基础上盖成的,也是一种心理因素吧……获得的是宁静。”在一篇散文中陈忠实这样自陈心迹。这是他的生活,也是他的一种心理状态。宁静,从容,甚至还有一些悠闲。

他的小说:

除了成名作长篇小说《白鹿原》以外,其他代表作有短篇小说集《乡村》、《到老白杨树背后去》,以及文论集《创作感受谈》。 中篇小说集《初夏》、《四妹子》,《陈忠实小说自选集》,《陈忠实文集》,散文集《告别白鸽》等。

(如果长篇读不下去的朋友,可以考虑《吟诵关中》,收集了散文,杂谈,随笔和几篇小说)

《日子》写的是底层农民的“日子”,有底层农民生活的悲辛以及对社会的批判;《作家和他的弟弟》写一个作家的农民兄弟的狡猾与愚蠢,可笑与可哀,触及灵魂,滋味复杂。这些小说都写得简洁、含蓄而精到,作家与他笔下的人物和生活是贴近的,而他的目光又是悠远的,有入乎其内的深刻,更有出乎其外的透视与开阔。

虽然陈先生病逝同这个世界说了再见,但他的作品和他做人的精神没有因此与我们说“再见”。朋友们玩笑说,《白鹿原》近期又要大卖了。

希望陈先生谦虚沉静的品格继续留下来。静得下心做到沉静,才能产生从容和悠远,之后才有厚积薄发和波澜大惊。

最后以我的朋友圈的几句话作为结尾,也算是对陈老先生致敬的另一种方式。

“塬上曾经有白鹿,人间从此无忠实”

“上联:忠诚做事事事实在,下联:实在做人人人忠诚,横批:陈痛在心”

“文坛陕军痛断臂膀,灞柳飞絮白鹿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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