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城里6年,每周雷打不动的是,回家看父母,即使是儿子读初三、高三也未改变。从周六上午到周日下午,都在爸妈和公婆家转。看着身边的同事朋友每到周末就去旅游、护理、养生,逛街,心里很是羡慕。而我们,也只有抓住周日下午从老家回来的时间,或骑车或开车周边游,让郁结的心情得以放松。
近几个月,家事令人烦恼,时刻啮咬着神经;学校教师奇缺,教学忙乱而无序,早出晚归(四天早自习,需要在6:50出发,真可谓披星戴月)每天在这种忙碌中奔波,心变得焦虑浮躁,失掉了自我,不禁慨叹:人到中年,无奈!
本周继续教育考试,两周前就想:到时不回老家了,给自己一个空间,好好放松一下!可是随着时间的临近,内心又开始纠结:天冷了,老妈的天然气还没有接通,不回如何放心?
说好的睡到8点,竟然,不到5点就醒了。心中有点小愠怒,闭眼继续假寐,试图继续和周公纠缠。哪知越想睡头脑越清醒,索性,半卧翻手机。
七点多钟,先生起床拖地,突然想起,今天是集。以往,除了上班就是赶回家,从没有赶过集,不如,一会儿去置办些东西。这样想着,也开始起床收拾。
电话响。是小婶子通知浇地。天冷了,麦田该灌冻水了。通知老家的公婆,让他们先去看看,我们赶完集再去。
又给老妈打电话,一则告诉她我们晚点回,不必惦记;二则问需要我带回什么东西。老妈总是不直接说出自己缺什么,我连猜带唬,知道她需要红薯和麻山药。
骑车先去买了羊排,顺便吃了早餐,然后直奔集市而去。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天虽寒,人们内心的热情却不减,买的,卖的,都用让对方感到舒服的声调吆喝着、交流着。身边卖烧饼的摊前,夫妇俩在丝丝缕缕的烟雾里忙碌着,我竟有莫名地感动:这才是“烟火人生”吧。
我们买了红红的辣椒,麻山药,红薯,粉条,还有新鲜的荸荠,大兜小兜,满载而归。
看看时间,将近十点,又发了面,准备晚上蒸一锅馒头,这可是一周的食粮啊。
先生在一旁催了。不敢耽搁,把买来的东西分类整理好,拎着其中一份下了楼。
行驶在回老家的路上,心里才踏实了些,却突然想起,原本想支钱给老妈交取暖费的,还是忘了。不过下周也可以吧,天然气根本没修成。
把我送回家,先生匆匆去浇地。老妈说,婶子最近犯病了,在理发时突然倒下,不省人事。马上过去看了看,婶子精神还好,和我说起当时的情况,我嘱咐了几句,要她去外面检查。近几年,她去过几个医院,做过不少检查,就是查不出原因,我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回到家,大嫂和老妈正在聊天,大嫂去沧州抱孙子,几个星期才回来一次,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大嫂就回家了。
吃午饭,说起了修暖气的事。今年,我们开始改用天然气取暖,自己在外屋加了一组暖气片,不想试暖时发现漏水,大哥叫了本家的一个水暖工抽时间过来修,他满口答应,结果三周过去了,却一直没有过来修。最近气温骤降,老妈的取暖成了我们心中的梗。老妈说,今天大哥打电话,他说一会过来,半天过去仍不见人影。
“这人可不实在呢!”老妈唠叨着。
“没事,他再不来,咱就找别人修!”我安慰道。
“都是本家人,找了他再找别人,怕是不好吧?”老妈犹豫着。
“那我们再等等看。”
先生发来图片,他依然在严寒中浇地。瑟瑟的寒风,潺潺的流水,青青的麦苗,不知心中是否有温暖,眼里是否有诗意?我且静静等待。
暮色四合,我在院子里搜罗了最后的绿色——秋天的菠菜、芫荽,装进包里,准备带回去。
侄子打来电话,这个孩子,年龄不大却经历了太多坎坷,而今远走他乡,却并未如想象的顺利。对他,我又心疼又恼火,他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勤劳肯干,希望他尽快成长,祈祷苍天更多垂爱于他。
四点半,先生终于一身疲倦赶来。我们在老妈的目送里冲进了渐浓的夜色。路上,顺便给公婆领福利。儿子发来语音,匆匆聊了几句就挂断了。
回到县城的家,看到发面已蓬勃而起,赶紧准备蒸花卷。好一阵忙活终于把花卷送进锅,炒了个土豆丝,就去洗澡。
洗完澡吃了饭,洗刷完毕,就把两坛葡萄酒搬到厨房,准备过滤。十月初,我在婆婆的要求下,“重操旧业”,酿了20斤葡萄酒,已经50天,该进行第一次过滤了。当我把红艳艳的葡萄酒分装进瓶瓶罐罐,屋子里氤氲着诱人的香气。
打扫干净“战场”,我又把荸荠洗净,放进锅里煮,等候的过程中,我又做了面膜。
我想,我该是统筹方法做的最好的一个,做事效率高,而且,从不窝工。
转眼九点钟,我来到卧室,燃起艾灸盒,同时,拿起电话,和敬爱的姑交流侄子的事。
郁闷,叹息,纠结,无助……今夜,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明天,上午继续教育考试;下午,为朋友的亲戚补习功课,又一个周末即将在忙碌中逝去。
人到中年,活得有点忙,有点累,有点像流水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