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我掩上这本书的时候,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这周一直在冰火两重天中读完了周国平的《妞妞——一位父亲的札记》。妞妞出生于1991年,因为患有先天性眼细胞癌,仅仅在世上存活了562条。但是这条小生命却将快乐,活泼,阳光留给了它的父母,就给了亿万读者。
我感慨于上苍的残酷: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您怎么忍心折磨得她死去活来,面目全非?同时我又感念上苍:赐予我一个健康的宝宝。我想全世界的父母都有同一个感觉:首先希望自己的子女健康。
一周来我每天都被小妞妞的命运牵动着。文章悲喜交替:一章介绍完妞妞的病痛,下一章就会交代妞妞与父母相处的细节。妞妞在不到百天的时候,细心的妈妈突然发现孩子眼睛的异常,经过检查发现孩子患有先天性癌症。因为母亲雨儿在怀孕期间被照过x射线,所以小妞妞在一出生就被判了死刑。多么可爱的孩子,同为父母的我看到被病痛笼罩着的妞妞生出一种揪心的痛。其实婴孩是可爱同时又是可怜的,因为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甚至是生死:他们是被动地带到世界上来的,他们带着病体而来,也是无力拒绝的。甚至死亡,都是妞妞的父母做得决定。
因为妞妞必须接受眼部手术,也就是说要接受失明的残酷现实。就是这样也难说20岁时不会旧病复发。伟大的哲人,伟大的父亲周国平竟然放弃了给孩子治愈的机会:他觉得与其痛苦地活不如快乐地走。于是他看着孩子的病一天一天恶化,看着孩子在即将离世时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就因为周对尼采研究得登峰造极,于是把生死看得分外坦然。呜呼!我真的无法可想:在不可割舍得亲情面前也能如此理性,如此坦然。我不禁要问:你怎么知道孩子失明就痛苦了?也许没有看到过光明的人,她是习惯于黑暗的,难道海伦凯勒活得不够坚强吗?我想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有改变的可能。然而这么冷静的父母做了如此冷静的决定,即使他们经过了思想的挣扎,内心的纠结,我仍然无法理解。在妞妞弥留之际,那种要与骨肉分离的痛,我无法可想,但看着作者刻骨铭心的描述,我内心五味杂陈。
每天清晨,打来未完的文字,每每读着,我都会看着嘟嘟,因为妞妞和嘟嘟有着太相似的成长轨迹,不同的是我的嘟嘟是健康的,嘟嘟的妈妈是幸运的,我能拥着儿子入睡,我能嗅着儿子的体香,然而… …
无疑老天对谁都是那样的公平:在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又为你打开一扇窗。周国平能体会到女儿带来的天伦之乐,却无力挽留住女儿,也许他们父女俩的缘分仅仅是刹那。我想妞妞的离世给他们夫妻带来的创伤更大。惟愿天下每一个孩子都健健康康,天下没一个家庭都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