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家的二儿子要结婚了,今天举行婚礼!婚礼可气派了!这个消息就像无线电波一样迅速在村里传开,人们兴奋着,快乐着,就像过大年一样。
几天前,屠户张汪才就张罗着要杀猪;养殖户李二婶的几十只鸡早早地给预备着,养羊的喜娃也没闲着,可是最忙的还数生产队的老金组长。
老金,村里人习惯叫他金不倒,他本是一位教师,退休多年在家,闲了没事,东家长,西家短,他都要去管;农村的大矛小盾,纷纷争争,狗屁鸡毛都与他有关;谁家盖房没钱了,谁家娶媳妇手紧了,他都会拿出自己仅有的积蓄相助,在村民们看来,世上就没有难倒他的事,所以,人称“金不到”,后来,村民就选他当了组长。
记得那一年邻居虎娃家的旧房破的实在住不成了,他出面请求政府支援,还把自己的工资,连同他老婆的加在一起,凑了一万元给了虎娃,他们两人工资本上的钱还剩不到一百元,老婆不愿意了,叫少给些,他们家还要生活,可他硬是不依,说:“再怎么说我们都比他们强,共产党月月给我们发工资,还愁啥!?”他就是这样一个倔脾气!这一次村里办喜事,他也不例外。
十几天前,他就操心这,操心那,腿都能跑坏,总有操不完的心、安排不完的事。他还把自己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把多年不用的被子拿出去嗮的热热乎乎的,然后套上干净的被罩。枕头、被子一一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床上,等待送亲的亲人来住,瞧他那高兴劲,好像他的儿子要结婚似的。他还不止一次的组织开会,安排接亲的车辆,随行人员,打电话咨询亲家那儿的风俗习惯有什么不同,生怕慢待了亲家,他说:“我们村里的梧桐树飞来了一个金凤凰,值得庆贺,值得庆贺!”。
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了,婚礼开始了。主持人优雅,潇洒的外表,清脆悦耳的声音吸引了很多人来围观,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台上英俊的新郎和俊俏的新娘。新郎高高的个头,白衬衣,蓝西服,细长的脖子下点缀的红领带格外醒目,看起来神清气爽;再看看新娘,瓜子脸,小嘴巴,高高的鼻梁,只是眼睛显得略小了点,否则,人们还真的以为是天上掉了下个林妹妹!“现在,有请,证婚人上场!”主持人的话音刚落,一个六十多岁的人上场了,他穿着只有过节才穿的毛料西服,系着红领带,胸前佩戴一束红得发紫的大红花,大步流星地走上台前,步子矫健,稳重,虽年过花甲,但刚劲有力。他先向主持人鞠了一躬,又转身面向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原来,他就是老金,大家想起了热烈的掌声,“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很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张谦和梦瑶的婚礼”,掌声又响起来了,“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们携手走进婚姻殿堂,要相敬如宾,孝敬双方父母,共同担起家庭和社会责任,顾好小家,管好大家,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又一次掌声雷动……
是啊,再热闹的婚礼也只是一种形式,热闹的婚礼过后一切都趋于平静,随之而来的是油盐酱醋味,锅盆交响曲,如果一不小心,打翻锅碗,酱醋洒落满地,鸡毛蒜皮汇在一起,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老王家辛辛苦苦娶了个儿媳妇,媳妇常年跑的不在家,几年下来,还傍了个大款,飞了!可是,老马家家底薄,连婚礼都没举行,儿媳就进了门,生了娃,小日子不算富裕,也过得舒舒服服的。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活法,一家子人过日子只要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和和睦睦的就是好日子。你再看看人家老白家,婚礼过后,儿媳妇妈爸叫的那个甜呀,老两口说不出,更叫老两口高兴的是每逢换季,老两口里里外外的衣服齐换,到了晚上,就连洗脚水都给端上,老两口见人就夸,逢人便讲,乐得嘴都合不上,更不用说人家小两口有多恩爱了。
结婚后的日子形形色色,千奇百怪。婚姻殿堂之上悲喜剧重复上演,剧本各不相同,有人选择享受,有人选择付出;有人选择谦和礼让,有人选择咄咄逼人;有人不堪过平平淡淡的日子,总想轰轰烈烈,可是,你得有资本啊!再轰轰烈烈的日子也是在平平淡淡中度过的。人啊,只有付出,才有快乐,只有谦让,才言幸福,只有多为对方着想,家务活抢着做,这样,家才像家,家才真正是人避风的港湾!